命运是每个人都关心的话题,而命运又是难以预测的课题。“性格决定人生”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接受教育水平不同,对事物的理解接受能力不同,对事物的认识意识不同,处事风格方式不同,溶入社会后的适应能力迥然不同。社会本身是复杂的,变幻莫测的。因为社会受政治纲领的牵制,受社会制度模式的限制,人类无边疆的思想意识受到局限之后,为了跨越这一疆域,就无所不能,也无不所能了,这就是善与恶,正直与虚伪,公平与贪婪,循规蹈矩与强成霸道的体现;这就是民主与独断,文明与封建的差别,社会是个杂烩场,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正的,邪的,集中堆放在一起,无所不在,毫无标准。这一切都是与人类有关系,与人的立场观点有关系,从事的职业,身份,地位有关系;社会一切事物存在的本身,没有自然标准,主要因素不在于统一性,而在于多数性和权力的使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就是奠定人类所谓“命运”的基础。革命军人将帅邻居鱼商贩子的女儿汤兰菊,因为嫁给工程兵少将陈持才,而成为少将夫人;因为她是少将夫人的先天条件,来到县级城镇,官位大过整个南海县而得天独厚,在人们面前她可以发号施令。这不仅仅是蓝姨这类身份的人巴结她,检察院、法院、公安局的人都想通过她沾染上工程兵少将处长一点光,以图得到提升。这就是命运决定少将夫人的地位不可否认的因素。公检法是地方人民政府的执法机构,它象征政权的威力,负责惩治邪恶扶持正义,是社会公平正义的基本体现,他们跟保卫祖国,捍卫人民的安定与福祉的人民子弟兵军队——给人那种无私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同荣感。其实质,地方公检法机构的行为,并不像人民军队一样,他们接受地方人民政府的管制,接受地方人民政府的人事任免,同时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尊重权力,以执行上司的意志为己任。他们缺乏人民军队保护人民那份神圣职责,也得不到人民对子弟兵那份崇敬。因而,他们想借助工程兵少将处长在当地实施国防军事建设,对保卫南海县、保卫国家不受侵犯具有直接现实意义的威力,影响地方人民政府的人事任命,这也就给少将夫人的命运增加了更多的色彩。
“汤姨!”是商业系统人们对少将夫人的简称,“你女儿的脚好些了吗?”少将夫人大女儿的断腿骨折,在商业系统是公开性的秘密。这天,她下班回到中山西路百货商场门口,她的一位名叫张雨晴的同事带着一位男士,迎面走过来说。
“还没有恢复正常。谢谢你们的关心!”少将夫人看着同事身边的男士停下脚步说。
“他是我爱人,在检察院工作。”同事张雨晴介绍说。
“早听说你女儿的事了,但因工作忙,一直没有去拜访你们,我见过工程处长一面,是在我们县委春节慰问的就餐桌子边。我家传一些骨科医治秘方,改天我安排时间跟爱人去看看能否给你女儿一些帮助。”同事的爱人语无伦次地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少将夫人表示再次感谢。
同事张雨晴,就是介绍自己妹妹给少将夫人的小叔子,当媳妇的那位女士,因为求拜这门婚事的失败,她一直寻找不到其它理由,抓住这位不简单的少将夫人的心,虽然她女儿的断腿骨折在商业系统传开了一段时间,但她知道这位不一般的少将夫人,不一定接受她爱人这一归属民间医治法,而又不能保证效果实惠的医治建议,所以她也不想付出那分诚意。今天的性质不同,因为少将夫人为女儿的断腿骨折经历了诸多周折,懂得珍惜了这个机会,就算她爱人医治断腿骨折的秘方,不产生作用,她女儿的大腿好坏责任也不在于自己,起码可以表达出了自己的诚意,这就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带领爱人认识少将夫人的缘故。
同事张雨晴的爱人名叫蔡健民,任职南海县检察院副检察长,三十六岁人,年轻有为,一米七二的适中身材,穿着一套检察院制服,板块式的红色肩章,增添了不少威力和执法如山的尊严;双脚套着一双黑皮鞋,油光发亮,把文职身份,一尖不染的特点显露无遗。不戴帽子,西装头发显得干净自然;眼睛不大,但一双看似并不安分守己,能骚动人心的,直竖的眉毛配衬着,简直就像在释放出一种潜能,令人不可抗拒;标致的高鼻子,二撮八字胡子,薄嘴唇,说话有时虽然语无伦次,但听起来挺顺耳。他对少将夫人的表述并没虚言,他是有所准备实施的。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正检察长名份,想通过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在适当的时间里,向县委书记陈南权提醒自己的存在。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是正厅级干部,比县委书记的正处级别不但高一等级,他从事的国防建设职业也是受人民崇敬的,不说县级人民政府对他的职业身份不敢怠慢,就算地区级省级人民政府也得尊重。再者是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未来是难以预测的,前途是无量的。正因为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具备如此优势,其本人又不必为前途而顾忌得失,这些可以帮助熟人朋友提升的,最佳条件和时机不利用,也随风而过,失去自身的价值。人本身是价值的认同体,人的思想意识动力是由虚荣心和名誉组成的,人的虚荣心和名誉由生存物质而引导着,这叫人的欲望,追求就是行动了。
“你不要客气,大家同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我爱人早就告诉我你大女儿的不幸遭遇了,只因我公务在身,一时抽不出时间来,后来听说你们送女儿去部队骨科医院就医,我个人也认为,部队这种大型骨科医院的医术肯定不差,也就放下了这件事。前几天又听到我爱人提起你女儿近来的情况,才想到去看看,可能我的祖传秘方也不一定能产生作用了,但有多一个机会争取,总比没有好啊!”副检察长在话语之间留下了退路。
“当然是有机会争取好,我只是怕影响检察长你的工作!”少将夫人说。
“影响什么哦,我又不是生定一天二十四小时要为公务付出的,我也有我的时间安排,用我的休息时间,影响不了工作。你女儿这种情况要抓紧时间处理才行,要不时间越长麻烦越大。”副检察长说。
“那就麻烦检察长你啦!”少将夫人说。
“好吧,你先回去,明天星期天,我跟爱人到你家去。”副检察长说话的同时,示意他的爱人与少将夫人话别。
“明天见!”副检察长夫人张雨晴说。
“好。明天见!”少将夫人说着,就骑上自行车往自家的方向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约还不到九点钟,副检察长和他的爱人张雨晴,大包小包地提着礼品,来到武装部少将夫人的家门口……
少将夫人在家里听到动静,走出门口,看见他们“唉哟,你们来给我女儿治病,又不是来做客的,用得上这么客气吗?”她边说边帮副检察长夫妇,把大包小包礼品搬进家里。
“也没有什么带来给你,这是几只菠萝,是我们南海县的特产,两个猪脚,是拿来炖药给你大女儿,对促动她的根骨有好处;两个公鸡,也是拿来给你大女儿炒酒,对活血增补她的腿根功能有好处。”同事张雨晴夫妇跟着少将夫人走进屋里时,她说。
“要重新启动你女儿断腿骨折处的根脉,让她的血液循环正常,再下药治疗才能产生作用,要是启动不了这一程序,下药就失去了效果。”副检察长蔡健民对少将夫人解释说。
“让你们操心了!”少将夫人说。
“带我去看看你女儿的脚吧!”副检察长蔡健民说。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自己进去看就行。”少将夫人指着大女儿陈明丽的房间说,她似乎也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治愈女儿的断腿骨折了,她着重同事张雨晴的拜访,她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聊起了家常。
少将夫人仍然是居住在武装部,方正道部长原安排的,位于武装部办公楼与部长住宅楼背后,活动广场东侧路边那套三房二厅,南北朝向,出入十分方便。主人房和客厅位于南头东西方位,奶奶和女儿的居室,在主人房的北侧按顺序形成套房结构。奶奶的居室和主人房在客厅出入,女儿的房在餐厅出入,餐厅以外是露天空间,其次是厨房。露天空间西墙开设一个后门,往餐厅出入,是蓝姨这类人经常进出的地方。副检察长夫妇,从正南门走进客厅。副检察长这时站在两个女人的面前,欣赏了一番室内装饰设计风格,客厅与餐厅由一个储存装饰柜相隔,储存装饰柜面上适当放上一些鲜艳的花朵,调节室内沉闷的气氛,配衬着弧线度极强的,金黄色沙发椅造型;协调奶黄色的墙体,不但把客厅与餐厅的空间尽以利用,也能使两个厅的空间汇合成整体,从而展示出宽阔明亮的效果,显得高贵又金碧辉煌的格调,把他的视线紧紧地吸引住,他一时难以迈开脚步。
“小叔叔设计装饰的,你要是喜欢这种风格,可以叫他去帮你设计。”少将夫人对副检察长说。
“的确有特色,装饰艺术设计很到位!我的家庭装修一定请他帮忙。副检察长赞扬了一句,就跨步通过餐厅,走进陈明丽的房间里。
陈明丽正在向奶奶和妹妹讲述她到外省接受治疗的经过,蓝姨的大女儿潘婷也在向奶奶她们补充说明,看到副检察长进来,就停止了话题。
“到外省医治好些吗?”副检察长进来后,听到她们在谈话,就接上她们的话题说。
“没有多大变化。”经历过多次磨难的十岁女孩,心情平静如水地说。
“让我看看你的脚。”副检察长说。
“我是你妈妈叫来……”副检察长看到陈明丽用犹豫的眼光在看他,又补充说了一句。
“他是妈妈同事张雨晴亚姨的爱人,南海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专门来给你治疗脚的。”少将夫人担心女儿不接受副检察长的善意,这时也走到餐厅里,把头伸到女儿房间门槛边说了句,又回到客厅里,与她的同事张雨晴卿卿我我了。
陈明丽听到妈妈这么一说,就在自己的床上,把右脚伸展开来,让副检察长蔡健民看。
原本坐在陈明丽身旁的蓝姨大女儿潘婷,同时也与她拉开了距离,让出位置给副检察长坐下。
副检察长跨前一步,走到床前,站立在陈明丽的面前,双手齐齐放到陈明丽的大腿上,抓捏着。
“我孙女儿的大腿还能治疗好吗?”坐在对面二孙女儿床沿上的老奶奶说。
“拖延的时间太长,并且错误定位后被根肉恢复定了型,要重新恢复回原状的机率,基本已经不存在了。”副检察长回答说。
“我以为你们真的有什么神功妙法,把我的孙女儿当试验品一样,折腾来又折腾去,今天是‘这种神功妙法’,明天是‘那种神功妙药 ’ ;又是动手术,又是求神拜佛。明知今日,何必当初?说断腿骨折这类病,大医院的医术不行,不如民间的秘方医治,就是怕自己的兄弟粘贴着她,图她的好处,心痛几个钱,怕单位不报销什么的。现在好啦!现在有的是理由去报销啦!可是,我孙女儿小小的年纪,就被断送了一生,以后一辈子都要人服侍了……”
“这几年难为人家蓝姨女儿潘婷,像照顾自己妹妹一样,停了学时刻伴随在身边。人家潘婷还要读书,今后大了还要嫁人成家,我孙女儿怎么办啊!”奶奶伤心得非常无奈地吐露出自己的不满。
“奶奶不要说了……”潘婷看到副检察长窘迫的神态,看到奶奶伤心到毫无顾及的程度,就走到她的身边抚摸着老人的肩膀,提醒说。
“我好好的一个孙女儿,聪明伶俐,活奔乱跳的,被害成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路,还需要人扶护着走才行,你们叫奶奶怎么不说啊?”长期忍耐在心里的痛苦,似乎像涌出地面的泉水,继续在奶奶的口中吐露。“你们这些不幸的命运,都是决定于这些无知的父母身上,你叫奶奶怎么不伤心噢!”奶奶说到这里口音都变了调。
一直同奶奶坐在自己的床上,伴随在奶奶右身旁的二孙女儿,看到奶奶这种神态,也抓住奶奶的右手心抚摸着。
大孙女儿陈明丽,也许在经历折磨期间的眼泪早已暗暗地流干了,她毫无表情地低着头,倾听着奶奶诉说。
“奶奶不要太悲观,还可以继续想办法,就算不能恢复原状,也可以增强她的活力!”副检察长安慰奶奶说。
“那我就拜托你啦!同志!”奶奶不确认副检察长的身份,他今天不穿检察院制服:下身穿一条灰黑色西裤,上身穿一件灰蓝色衬衫,老奶奶按照她个人的旧习惯称呼他。
其实,副检察长早明白陈明丽的断腿骨折已经失去了复原的可能性,他只是为了接触少将夫人套近乎,而采取这一行动的。他通过自己的爱人,带他认识少将夫人的家,与少将夫人当面互留联系电话以后,就与少将夫人单独联系接触了。因为他的行为是以自己升职为目的的,这也是他们夫妻共同的目标;这一正面理由,他在爱人面前公开与少将夫人接触,毫无顾忌。他早晚跟少将夫人成双成对地出入各种场面,也成为了理所当然。而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对少将夫人的行为,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怀疑,一直都由少将夫人随心所欲,也由于本身国防工程的工事多,少将对家庭事务以及子女的教育培养问题,都由夫人自我做主,她个人的行为就更不受牵制了。这就给副检察长在图谋升职的欲望基础上,增至为情感交流,变成男女关系,留下了机会与空间。
副检察长的爱人大少将夫人三岁,个子也比少将夫人矮个头,大约不到一米六高,适中的身材;虽然齐肩潇洒的黑发,盖着一个瓜子脸并不能看;黑亮细小的眉毛,一双精灵的眼睛,也不缺少温情;精致的鼻子,生着一口显得娇气的小嘴巴,看来也并不缺少男人那份宠爱,但生长在南方,缺少那分白净秀丽的肤质,总比不上白皮嫩肉的少将夫人吸引人。
最初,副检察长也没有邪念,只想一心一意地讨好少将夫人,以便通过她委托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为自己在县委书记面前说句好话,但接触少将夫人多了,了解她的虚荣心太重,权利欲望过大,难以满足她的贪婪心的同时,得知她对工程兵国防工程处长也有所抱怨,抱怨他缺乏男子阳刚之气,逆来承受的软弱性格,不果断处理弟弟在南海县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至于弟弟被流放来南海县,寄宿在武装部茅草屋避震栅的经历,人们得知他不依靠身为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兄长后,引起武装部干部乃至南海县城镇,所有认识陈持德的人很大同情,为了减少对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负面影响,少将夫人曾多次在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面前,提及要求弟弟陈持德离开南海县城镇,但因武装部长方正道出面支持照顾陈持德而不能实现,所以少将夫人对丈夫不果断处理此事而一直抱着不满。得知少将夫人对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长期忙于国防工事,不顾及家庭,不顾及自己的情感欲望,抱怨不满以后,才转向以情感为诱饵,期待得到两情相许,满足少将夫人的情感欲望,以此促动她为自己效劳。
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大女儿陈明丽,从外省医治回来,人们看到仍然不能正常走路,仍然不能改变她的不幸命运,而感到惋惜。武装部的人们都知道,陈明丽的不幸遭遇,是少将夫人过分宠爱的结果,人们也知道少将夫人后来的用心良苦,寻求这样那样的医生,给女儿治疗,经常有些不同类型的人,进出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家,也习以为常,但一个穿检察院制服的检察官,经常出现在他的家,就有些显眼而引起人们的关注。而检察官手上,经常提着成包成扎的药品之类的东西,人们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认定他是个懂得医药的多面手检察官。他出入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家,在人们眼中也成为了自然。奶奶也当他为热心人,经常对他说些“为难你了,同志!”的客气话。而这时的检察官,在少将夫人汤兰菊的眼中,只有蔡健民,懂医药的检察官副检察长的身份,已经不存在了。
蔡健民是南海县城镇人,出生在一个民间中医世家,父亲在南海县城镇的中医行业中小有名气。他是老二,四八年生,上头有个姐姐,父亲从小一心培养他姐弟两人继承祖业,但他生性好动活泼,公共意识强烈,不同姐姐一样,文静专一于父亲的教导,初中毕业后就要求思想独立,走出社会,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六十年代中旬,响应政府的号召应征入伍,服务于海军陆战队八年,以副连级干部的身份,转业到南海县公检法系统工作,转业当年,正适时子弟兵是红色政权象征的年代,得到重用。一直在检察院工作,逐年得到提升,八十年代初被提升为副检察长。南海县委县政府,每年在政府部属机构内组织慰问团,慰劳当地驻军部队,是县委县政府的惯例和义务,工程兵国防工程处,是南海县委县政府的最大慰问对象,也是省、地委指令性要求南海县委县政府完成的工作义务,这可看出县委县政府对工程兵国防工程处的重视。副检察长蔡健民,这年参加县委县政府的慰问团工作,跟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陈持才同桌就餐,相互行过握手礼,而引起他争取当正检察长的梦想。提供给他为实现梦想而行动的条件,仅仅是他爱人跟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夫人是同事,同在商业系统工作这一难得的机会。刚好,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大女儿断腿骨折,还在四处求医,让他这个具有中医基础的副检察长,找到了接近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家庭的理由,因而要求妻子出面穿针引线。他认识少将夫人这年,是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在南海县实施军事国防工程建设的第九个年头。
这天,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为了组织全面复查国防军事防御工程的合格使用问题,早早起床,他对奶奶说:
“妈,我要下基层团、营部基地检查工作,这几天不回来,住在基层团部,你不要计划我的饭。”
“那你就去吧,这是你的工作职责,有什么好说啊!”当母亲的对儿子说。
“那我去了!你自己要注意一下身体。”老母亲六十多岁了,当儿子的知道,她对媳妇和自己抱着很大不满,单是造成大孙女儿残疾这件事,就足以让老人抱怨终身,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母亲。
“去你的吧!”当母亲的也知道儿子的无奈。
儿子走后,奶奶打理完两个孙女儿和工程兵少将夫人的早餐,蓝姨的大女儿潘婷,照常来和小孙女儿一起扶护着大孙女儿上学以后,她就走出家门,因为大儿子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下国防建设基地处理问题了,老人感到郁闷,她担心小儿子陈持德工作过度,因为小儿子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的,她怕他为责任心所累倒,怕他再次出现当年病倒在茅草屋避震栅一样,直到不省人事也没有人知道,因而嘱咐小儿子按时正常工作,成为老人一份放不下的心事,一有空余时间,就往武装部长方正道家的方向走去。
小儿子陈持德,住在武装部长方正道宿舍楼前的一排单身宿舍里。有时遇上武装部长方正道,部长就把老人扶进自己家里,尽管部长在百忙中,也陪伴在老人的身旁,跟她说说话。意为:“让老人散散心,开导开导,不要计较子女的得失;武装部长知道老人对儿媳妇有所抱怨,说还有他陪伴在老人身边,在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家如果感到郁闷,就到他家来。”老人就这样形成了一种习惯,一出去就是几个小时,到中午人们下班前才回家。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少将夫人似乎从农贸市场购买回了中午的下饭菜,重新回到家里。按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她上班的时间,而她回来就没有再出去了。
半个钟过后,副检察长蔡健民也出现在她家的后门口,“汤姨!”叫了一声。他同他爱人一样称谓少将夫人。
“进来呗。”少将夫人汤兰菊在洗澡间里听到他的叫声,大声地对他说。因为洗澡间就在后门厨房的右侧边。
“我先洗一个澡,你帮我拿浴巾来,我放在客厅的沙发椅子上,忘记了。”其实这是少将夫人故意设计的场景,估计副检察长已经走进屋来了,因而降低声音接着说。
副检察长蔡健民跨步走进后门后,听到少将夫人的嘱咐,二话不说,默默地走到客厅里,从沙发椅子上拿起黄色浴巾……
“蔡健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少将夫人在洗澡间里问。
“听到了,我现在到了你洗澡间的门口啦!”副检察长蔡健民说。
“打开洗澡间的门给我啊!”少将夫人说。
副检察长蔡健民不是不敢打开洗澡间的门,他们之间的暖味,早就突破一般朋友关系了,不是一道门槛就能隔离开的了,在宾馆在野外,他们更是无所不为,他只是脚步还没有跨到位。
“快点!”少将夫人本身就是个急性子,她催促着副检察长蔡健民说。
副检察长蔡健民轻轻推开洗澡间的门,他像触了电一样惊喜万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一个形体:一个仙女般的玉体全部裸露在他的面前,粗黑亮丽的头发集结在头顶上;标致的长脖子,衬托起饱满白净美丽动人的鹅蛋脸,与左右肩膀构成弧形,顺应手指而下的,引诱人体美感的曲线,看胸前透气动脉隆起,顺应奶房凸出又像“了”字形的凹入平直而下,到肚脐平衡臀部两边扩展,又顺应大腿小腿到脚的那份模糊不清,又隐约可见,引人幻觉的人体造型,使人看到了人体艺术的自然神秘性,而令人陶醉。少将夫人的长脖子,本来就是标准的协同体,难得全体裸露的造型,那种完整无缺的美,更给人无暇的回味,一身白净秀气的肤色,嫩滑性感的肉体,弯弯的黑眉毛,大眼睛,高鼻子,生动感人的薄嘴唇;这些脸部美丽动人的生理特征,配衬着肚脐下的神秘黑色三角地带,那是什么?
……你们想过要求对方回答吗?……那叫无知。
“没有见过吗?快给我!你在房间里等我……”少将夫人说着,从副检察长蔡健民手上接过浴巾。
副检察长蔡健民服从工程兵少将夫人的安排,转身走回客厅里,跨步走进房间的此刻,一下子稳住了脚步。他觉得自己进入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靠房门口墙壁安置着一张金黄色四方架双人床,油光发亮;淡黄色玫瑰花床单,铺垫的床面;同样颜色花样的被子,折叠得整齐,安放在床头,显得洁净耀眼;床前左墙窗口,是同床架一样颜色的梳妆台。床对面,也是同样颜色的四门衣柜,衣柜左侧是书架式写字台,房内布置整然有序;活动的地方在中间,房间里透出一股香味也是异常的。这里是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地盘,是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专权属地,是任何人不可侵犯的圣地,就如中国人民生活安息,依赖生存的国土不可侵犯一样,为保卫这一神圣的地方,在边陲国界驻兵把守,投资建设军事基地,筑建防御工事,堡垒,为随时打击来犯的侵略者,忘我地工作,牺牲家庭的温暖,妻子的温情,下基层吃住工地,然而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重外轻内的战略思想,出了漏洞。这不是副检察长的攻略能力强成,尽管副检察长的性欲望再强烈,也会意识到这是违反“国际”法则的行为,因为他也出身于军人,熟识部队的规矩,但他要尊重少将夫人的决定,要满足少将夫人的性欲望,因为少将夫人需要这种感觉,也因为他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少将夫人欢心,才能取得少将夫人对自己事业的支持。
“怎么啦,不敢进去?”少将夫人随后回到房门口,看见副检察长在犹豫,就挑衅性地说,“厌烦了,是吗?我不够年轻了,是吗?”
“哪有的事,我在等你啊!”副检察长蔡健民违心地说。
“等我怎么不进去?”少将夫人提出质问。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完美的裸体,你令我陶醉得难以自制,我在想着你啊!”副检察长蔡健民隐藏着内心的不安说。
“是真的吗?”
“是真的!”
“抱我上床啊!”少将夫人说着,一下子把手松开,浴巾从身上滑落到她脚下的地板上,她那饱满性感的,弹性极强的,令人无法抑制性火燃烧的美丽玉体,又裸露在副检察长蔡健民的面前,她双手伸展开来,脸色一下子沉静得可爱,两眼含情脉脉。副检察长蔡健民同时伸开双手,把她拥抱入怀,接着来个燕子转身,弯下腰,右手往下,左手往上,把全身一丝不挂的少将夫人抱起来,横挂在胸前,少将夫人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蔡健民一步一步地跨向床前,把少将夫人按放在床上……
“去把房门关上。”少将夫人轻轻地对蔡健民说。副检察长蔡健民二话不说,默默地走去把房门关上的此刻,也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削得精干,随手把衣服丢在梳妆台面上,爬上床,压在少将夫人的肚面上,此刻他一切都忘记了……
“你老婆让你感到舒服,还是我让你感到舒服?”少将夫人紧紧地抱着副检察长蔡健民说。
“这种话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让我感到舒服!”副检察长蔡健民说,“你比我老婆强盛千百倍!”蔡健民不懂女人心,他的前一句话让少将夫人大大扫兴,后一句话才让她兴奋不已,她双手抱着蔡健民的头,往她的脸上靠,张开她垂涎欲滴的嘴唇,与蔡健民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然后伸开双手,翻身把蔡健民压在床底下……
“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觉得很紧,你太美了!一辈子拥有你多好啊!”
“现在这样不好吗?你不但拥有你老婆,也有我给你增添快乐!你现在过上神仙的生活啊!”
“就是怕老婆知道!”蔡健民说。
“你跟她说同我上床了吗?”少将夫人说。
“没有啊!”
“你没有跟她说,她怎么知道啊?”少将夫人说。
“就怕她察觉出来。”副检察长蔡健民说。
“她怎么能察觉出来?你忘记你老婆是我手下的员工了吗?我都是安排她加班了,我们才在一起的,她没有观察你的时间和机会!”少将夫人说。“你如果再不放心,我就调她到外地去进货。”
“放心!有你在,我就放心!”副检察长蔡健民说,“你不要调她到外地去采购货源,有你这样安排,她是察觉不到我们的。”副检察长蔡健民,一听到少将夫人要把他的老婆调到外地,就立即想到儿子在家,没有人管,因而他急急的说。接着他一个翻身,又把少将夫压在床底下,狂吻起来,从少将夫人的额头,到嘴唇,从嘴唇到脖子,从脖子到乳房,从乳房到乳沟,从乳沟到肚子,从肚子到肚脐,从肚脐到黑色三角地带……
少将夫人闭上了眼睛,陶醉在无穷无尽的欢乐中,再也没有言语……
……
奶奶十一点钟从武装部长方正道家回来,少将夫人和副检察长蔡健民,早已双双离开武装部院子,一直到孙女儿放学回家后,少将夫人才又从外面回到家中,给她们炒菜吃饭。
小叔陈持德为了便于工作,平常中午都是在工地就近解决肚子问题,不回武装部食堂就餐,晚上他从武装部公共食堂就餐,走回单身宿舍时,武装部长方正道从自己家里走出来,看到陈持德刚从门口走过,就急急地叫了一声,“持德,你等一下……”
“部长,有事吗?”陈持德听到武装部长叫他,马上转过身来,往回走到武装部长方正道面前说。
“老母亲今天来找你……”在武装部长方正道的心目中,陈持德的老母亲就是他的老母亲,陈持德是他的贤弟。“看她老人家的神态,似乎对你很不放心,你做了些什么让她如此操心啊!”
“我没有做过让母亲不放心的事啊!我不是在正常上班工作吗?”陈持德感到愕然。
“没有就好,但你除了工作以外,平常有空也要去看看母亲她老人家,近在咫尺,你当弟弟的不管哥嫂对你的态度如何,为了母亲你也要多些去她们家走动走动,不要让老母亲为你担心!”武装部长方正道在嘱咐陈持德的同时,也意味着对他的批评。
“我知道了,今后我一定按你所说的去做!”其实在陈持德的内心里,武装部长方正道才像是他的兄长,他把部长方正道的话当兄长的教诲来实施。
从此,当小弟的陈持德,出现在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家的次数就多了。
这一突然变化,给副检察长和工程兵少将夫人的偷情带来了很大的不方便。当少将夫人汤兰菊,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被发现,而且时时要防备着别人眼睛的时候,情人上她的床,同时就得饱受一顿埋怨。温情体贴的情人就变成了严肃说教的老娘。指责这贪图权势的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会儿怪他没有本事,当不上大官;一会儿说他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她不相信,一个靠关系巴结别人说好话,吹捧扩大自己能力的检察长,能胜任工作。过了一会儿,她又否定自己这种看法,认为这个社会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相互依存的,赞扬敢想敢做的人就是本事,能隐瞒得住自己的缺点,只让别人看到优点的人也是才华,鼓励一番又和好如初。处于被动地位的副检察长,在这个同样贪图虚荣的女人面前受到少将夫人的打压,只有忍耐顺从的份儿;然后,得到一点情人般的鼓励和温情,他又满怀信心自得其乐了。可是那种情人般的鼓励温情,只局限在她们两人之间,纯粹只是满足性欲望求得肉体与精神上的愉悦。他做情人的,在享受到人间乐趣这一矫情满怀的时刻,就忘记了所有的怨气。就是这样,工程兵少将夫人完全把检察官控制在手上了。权利欲望,在少将夫人的身上本来只有支配与被支配的物质关系,如今得到扩展了。她的性欲望,她的贪图物质,她的喜欢支配人,都得到了满足:可不是吗?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少将夫人,不但名正言顺地拥有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处长,拥有他的所有,包括他的权利地位,她让他四体投地,一切都让着她,迁就呵护她;现在背地里又有了一个自己可以支配的人,一个不一般的人,一个副检察长,不管从虚荣心上说,抑或从物质情感性欲上说,她都可以在这个人的身上发号施令,他可以让她埋怨,指挥,奉承,劝告,召唤,连他的快乐,他的性生活都得由她来安排;而且,连他的妻子,他的老婆也得尊重她的决定!她性格之中好的坏的,都得到了发挥。虽然她有时戏弄了贪图权势而又无能的副检察长,但另一方面,她也的的确确为了他,做丈夫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的思想工作,劝说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丈夫,在南海县委书记陈南权的面前提拔他,说他完全有能力当正检察长云云。她为他尽心尽力,是为了她们的欢情,她要看到他当上正检察长时,拥抱着她那分快乐感觉,她这份心情,副检察长蔡健民是完全相信的。正如一切腐蚀的心灵,一丘之貉,不说自明。为了各自的心理需要,相背为奸,她把对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年龄超大的最初不满,以及嫁给他的全过程告诉了他,作为她真心实意对待他爱他的有力证词。有一天,为了副检察长不赴她的约,少将夫人气得奋身发抖,她特意在宾馆开了一个房,跟他大吵了一场。
“你不可以违背我,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少将夫人汤兰菊对副检察长蔡健民说,“要是你还想当正检察长的话,就得听我安排……”
这一下可惹动了检察官的大丈夫脾气,他气得脸部毫无表情。
“起码在我把你的事跟老公说开后的节骨眼上,你不可以这样做。”她又说,“我能在老公面前为你说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个情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说各的理由,一心想往高处爬的检察官,第一次破题儿,怪他的情人兼靠山不该答应帮助他,不该用心真切。他说他也不一定要当正检察长,只要能跟她好好相处,不要惹出妻离子散,他也甘愿;要是造成家庭破裂,有了正检察长的名份又何用;他自知之明,他惹不起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大人。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想当检察长吗?”少将夫人质问他,“等我为你做了工作,你就说放弃不要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于是她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内心世界透露给这个当地人知,她能够在她的权力范围内,废除他的老婆。这简直是在火上加油,在他感觉出危机时加以威胁。副检察长蔡健民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少将夫人当即嗅觉出他的反常,察觉到他对她极端失望那种神情,便马上改口对他说:
“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说来给你听的,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也是有家室,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何必废除你老婆啊?你老婆在我的手下,归属我管,她是障碍不了我们的事的。我只是担心你,男人不像男人,做事婆婆妈妈,不果断。男人就该敢想敢说,敢做敢当。你现在的表现是什么噢?像个缩头乌龟,那有男人像你这样?快到目的地了又回头!我为你白白浪费了精力,得到什么回报啊?结果你还是不理不睬我,换你是我,你又有什么感觉啊?我是个有感觉,有感情性欲的人,我也需要人安慰……
她这时的声调,眼神,态度,温情满怀的表情,把心存奢望又顾虑得失的副检察长蔡健民彻底征服了;他一把抓过情人搂抱在怀里,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她的嘴唇,狂吻着,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以后别说伤害我老婆那种话了,好吗?”经过一段醉生梦死的性欲望满足以后,他带着哀求的口气对她说,“干嘛你要伤害无辜的人?她带着儿子,照顾好家庭,她不但让我放心,还可以让出时间给我陪着你不好吗?那次我不赴你的约,并不是老婆的原因,是检察院突然来了个案件要我处理,一时走不开。”
他们情人之间这种争执,发生在这年春天,最后是副检察长做出了让步,在这段时间里,蔡健民做了三件事,一件是加强对少将夫人大女儿断腿骨折的继续用药,借此增加与这个家庭的密切来往,增加他们情人之间的接触,满足了少将夫人丰富的性欲望;又掩盖了外人的耳目;一件是在南海县最高档次的“南海大酒店”定席,副检察长夫妇双双宴请工程兵少将夫妇,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国防工程处长,以公开表示感谢少将夫人以及工程兵少将国防工程处长对自己前途事业的关心,满足了少将夫人这一虚荣心;还有一件是邀请少将夫人到他的家,——位于武装部驻地前的287国道路段与民主北路段之间的居民区祖宅。
这里不是旧居民区,准确地说副检察长蔡健民的祖宅地在民主北路西,检察院背后五十年代前的一片旧居民区内。287国道与民主北路段之间的居民区,是七十年代后期新形成的。由于蔡健民祖父三代行医,小有名气,积存了一些钱;社会发展,城市扩张后,他父亲就重新购买了一块大约三百平方米的宅地,搬迁了出来。这块宅地在287国道一横路边沿,紧靠坐落于287国道西沿边的雷剧团背后,三层别墅式楼房的建筑面积,只占地五分之二建设,五分之三的空地全部种上果树:芒果、荔枝、杨桃树等;参杂种植,配衬着鹅蛋石铺设的,弯弯曲曲的人行道;人行道两旁和果树头生长出来的草坪,营造出一个美丽自然的环境;虽然三层楼房表面,只是用粉红色的石米洗刷装饰,但走进去的人们也不失优雅别致的感觉。
这天是周末,副检察长夫人在家里等候,一看到检察官丈夫带着少将夫人回来,马上走出门口迎接。
坐北朝南的楼房,大客厅在首层,大约一百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六十平方米内的东、西、北三面墙边,分别安置上单人、三人和四人浅淡金黄色豪华型木沙发椅,配套茶几七件;奶黄色的墙体装饰,配衬着靠西墙边建造的楼梯口四十平方米活动空间,显得整个客厅特别宽大,最能给大客厅增添特色的,是浅淡金黄色楼梯扶手下,每一隔栏内三个S字造型的纯黑色模样配衬,成为了大客厅的装饰主要视觉点。大客厅宽阔的装饰布置,与室外果树园,相对应的视觉感,把大户家庭的地位显示得光耀无比。的确,在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社会里,能拥有一块三百平方米大的私人宅地兼楼房的人,在八十年代前是极其少见的,一个县级副检察长身份地位的蔡健民,不管是靠个人的能力,抑或是父亲祖辈遗留的家业,都能说明他在这个县城镇的举足轻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