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科大学子家长写的纪实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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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神圣的高考艰难的择校 上
      高考是检验考生的唯一标准，也是每个考生家长最关心的头等大事，现在基本上都是一个独生子女，一家人围着子女转，特别是高考时节，家长把子女敬如上宾，怕有个闪失，怕影响子女的情绪，怕临场发挥不好。有的单位给高三学生家长放了假，有的单位高三学生家长不来上班同事替他完成工作。县区在市里上学的高三学生家长早早的在市里靠近考场的饭店，宾馆包下房间，给儿女创造一个好环境，拉近与考场的距离。一切为了高考，高考就是一切，高考时节家长忙，连退休的老大爷老大娘也自发的维护学校周围交通秩序，提前一个月建筑工地晚上不许加班，怕搅拌机的声音打扰学子们的复习。2005年六月张智也走进了考场，考场离我家不算太远在渭滨中学，坐公共汽车4站路，我们夫妻和他商量是打的士去，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儿子一口回答：“坐公共汽车。”坐公共汽车提前一小时出发即可，儿子坚决不让我们送，说他自己去。不送儿子去考场，心中总是感到不合适，人在单位心在考场，单位的同事们也在不断的询问为什么不去，迫于压力也是放心不下，只有去考场了外等了。考场外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家长们把考场外的公路，人行道围的水泄不通，有的是爸爸妈妈，有的是爷爷奶奶，有的是姑舅姨妈，人们议论者，期盼者，等待着，祈祷，祝福，是所有人的心愿。人群中有人在议论前一天下午数学考试题，有两道题，特别难做，几乎没有人能做出来，说他的儿子前几天刚好复习了一个课外教材，两道难题都在教材在里面，一步都不差，白捡了24分，说的是眉飞色舞，头头是道，数学得满分不成问题，有的家长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铃声响了，考试结束了，考生们从考场走了出来，所有家长期盼的目光一齐射向了学校的大门，从中寻找自己儿女的身影，第一时间看儿女的表情，是高兴？是沮丧？考试成绩就在他们的眼中，就挂在他们的脸上。涌动的人群中没有一张笑脸，每个学子都心事重重：“妈妈。”一声痛不欲生的哭声震耳欲聋，一个考生一出校门抱住她母亲失声痛哭，从哭声中你可以知道一定是考砸了。看见了，看见了张智的身影，脸上有一份沉重的表情：“儿子，考的怎样？”见面的第一句话。

　　“不会问点别的，就是成绩。”

　　“不问成绩问啥？”儿子这么一说我有也点不高兴。

　　“爸，不是不让你们来吗？”

　　“我来了，你妈没来在家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你一下。”我辩解着：“最后一门，来看一下，你看别人家父母都来了。”

　　“考的怎样？”我又急切的问。

　　“不太理想。”儿子还是不大愿意说，我心里一紧，儿子莫非考砸了，不会吧？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偷看儿子的表情。

　　“你不要吓猜，不理想，但不会考砸，回家再说。”儿子好像看出了我的表情。父子俩一路无话，在回家的车上我还是尽量在看他的表情，眼神，想从中得到点我要的东西。昨天下午数学考回来，儿子表情也不大好，说他做错了一道数学题，也就是最后两道难题中的一道，本来没错，后来又划了重做反而错了，这道题12分，还有一道3分题也做错了，都是不该错的，为此懊悔了好一阵，现在的表情比早上还差，难道真的考砸了？又不敢多问，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家了，妻子摆满了一桌儿子平是最爱吃的食品，平时儿子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都不愿洗就吃了起来，每次都是妻子喊着儿子去洗手，儿子吃上几口才急忙去洗手。今天一进门好想没有看见满桌的可口饭菜，直奔他的房间而去，妻子想问儿子，我一边给妻子使眼色，一边摇头，妻子领会了我的意思，儿子进了他的房间，我们悄悄的在厨房。

　　“怎么回事？”妻子急切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考的不太好。”我是这么想的。

　　“不会太差吧？”妻子一脸的惊慌。

　　“不会的，我相信儿子的能力。”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情还是比较沉重。

　　“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不去？”

　　“平是老说你是家长，当然是家长你去。”妻子说话的声音不大，是怕儿子听见。

　　“好，好，我去看看。”我轻轻的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儿子在翻书，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沉重。

　　“张智吃饭了。”我试探性的问他。

　　“吃饭，吃什么饭。”儿子没好气的回答。

　　“看了半天有什么用，考都考完了，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等会。”这是儿子的惯用语，听口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好，好，等会就等会。”要是平日我早不耐烦了，要赶他出来吃饭了，今天不敢，只能由他。

　　我和妻子坐在沙发上等儿子出来吃饭，谁也不敢出声，默默的等待。半个小是过去了儿子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好像好了一点，一见儿子出来吃饭了，我俩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平是吃饭他坐在沙发中间，我坐在他身边，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妻子坐在饭桌也就是茶几的另一端，这样好打饭，也不影响儿子看电视的视线。

　　“儿子快来坐下。”妻子热情的招呼儿子，我也给儿子让地方。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怪怪的？”儿子一边坐下一边问我们。

　　“我们怪怪的，你才怪怪的。”妻子笑脸相迎。

　　“没事，考的还可以，没有我想的那么差。”儿子终于说到了正题。

　　“不说考试，先吃饭。”我说

　　“对，先吃饭。”妻子也附和着。

　　“你们俩个我还不知道，不给你们说一下考的怎样，这饭能吃好才怪呢。”儿子停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

　　“没事只要发挥正常就行。”我在给儿子说宽心话。

　　“能保持你在宝中的名次我们就心满意足拉。”妻子也这么说。

　　“现在不好说，我想问题不大。”儿子回答。

　　“能不能超长发挥。”妻子又贪心了，其实我也希望儿子能超长发挥。

　　“不是不说考试的事，吃饭，等标准答案出来再说。”我赶快把话题引开。

　　终于开饭了，妻子照例给儿子煮了一大盘青虾，那是儿子的最爱，儿子伸手就剥，妻子挡住了：“洗手了再吃。”

　　“不用，不用，我来剥。”我急忙制止怕儿子不高兴，气氛刚好转我不希望儿子心情不好。我一个劲的给儿子剥虾皮，剥了壳的虾肉放在他面前的小碗里，儿子蘸着调料汁不停的吃着，刚才的沉重表情一扫而光，以前贪吃的馋嘴又表现了出来，妻子说儿子的吃相像我，不文明太粗，我说那是男人相，就是要狼吞虎咽才对。

　　高考标准答案出来了，儿子在学校反复对了答案，把作文重新写了一遍让语文老师分析，老师说他的作文立意不错，但得高分的机会少，有很多老师喜欢大众化的，不喜欢他的这种格式，要看评分老师的评判了。别的答案对出来错了就是错了，不会有多大的出入。经过三种形式的估分，儿子的最后估分是：最低690分，中间695分，最高702分。高考估分出来了，儿子的心情不是很好，我们面对这样的估分比较满意，儿子说目前没有看到其他人的成绩心里没有底，今年的考题难度不大，对于学习好的，转攻难题的同学有点亏，对于学习中上的学生有利，特别是用心而认真的女生更加有利。儿子是班长负责收每个人的高考估分成绩表，大部分人交了，平时班上前十几名的同学的估分成绩表迟迟收不上来，班上前十几名基本就是年及前十名，为什么迟迟不交，我们分析是为了相互保密。

　　高考，考的是子女，选学校考的是家长，面对儿子的高考估分，我们需要给儿子选择，也就是考我们家长。高考前草草的看了有关高校的情况，妻子催促我认真看，我认为高考分出来再说，现在看了也没有用，儿子的考分说了算，又不是我说了算。现在高考估分出来了，这个任务是我的了，我把三年来全国各大名校在陕西的招生人数，招生分数，一一作了对比，提前批和文科不算，得出一个数据：前十名学校在陕西招550人左右。西安交通大学在陕西招800人也不算，学校的排名不是按互联网上公布的排名，而是按学校每年的提档分数线作为依据排名。全国名校在陕西的排名是：清华，北大，复旦，浙大，中科大。再把全国名校三年内在全国的录取分数线作对比，发现这五所大学除了清华，北大外，其余三所学校有升有降，因地域不同而不同。根据前两年宝鸡市在陕西省录取的情况看：陕西省分为七个地区，把我所选的前五名大学分成七份，西安市占五份，宝鸡市占一份，宝鸡市的一份宝鸡中学又占八成左右。根据两年来清华北大在宝鸡中学录取的数字看，只要在宝鸡中学排在前二十名去清华北大没有问题。经过认真分析，把排列的数据摆在儿子和妻子面前，一家人讨论儿子的去向。

　　“选学校的一般原则是：选学校，选专业，选城市，张智你说去哪？学什么专业？以后打算干什么？”一开场我就给儿子提了三个基本问题，也是最具体的问题。

　　“要说学校肯定是清华。”儿子回答的很果断，没有一点犹豫。

　　“打算学什么专业？”我又发问。

　　“能够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专业。”回答一样果断。

　　“你看了没有，能出国留学的专业都有哪些？哪些学校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人数最多？几率最高？”

　　“这个我还没有看。”

　　“我们现在看，所有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我看不用看了，报清华就行了。”妻子发言了。

　　“看了再说，这事急不成。”我们父子两翻看了所有的资料，最后找出了出国率最高的学科：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是基础理论学科。理工科，材料工程，电子信息类有一点。出国留学考研究生比例最高的学校是：中科大，清华，北大，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这样我们可选的范围又小了，只有四所。浙江大学太大，这几年合并了几所学校，怕被分到合并的学校，北大偏重文科和理科，复旦大学也偏重文科不适合（后来才知道复旦的工科也不错），南京大学不在我所选的范围之内。这样只有清华，中科大和上海交通大学，清华是第一，工科也是第一，但根据两年来宝鸡中学去清华的学生走向看，儿子去清华学机电，电子技术专业，被录取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是服从分配，什么专业不知道，有点冒险，从资料看，进校后转专业的可能性为零。但清华拥有中国独一无二的地位和名气，地理位置优越。上海交通大学的地理位置和学科也不错，但出国留学深造的比率远低于清华和中科大。中科大在国内的排名没有进前十，地理位置不好，但他没有扩张，属于精品学校，学习氛围浓厚，出国留学的学子在海外及国内颇有名气。每年出国留学基本是全额奖学金，这对于我们平民家庭来说这是出国留学的最好选择，每年平均百分之七十五考研究生的比例，让人羡慕。儿子不愿意学理科，去中科大不学理科，学工科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工科不是中科大的强项，但也不弱。还有一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在中科大读完大学一年级后，可以根据你的学习成绩和你对大学的认识，对自己的判断，对社会的认知，重新选择专业分文不取，这对工薪收入和没有社会背景的家庭来说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对学生来说是一个福音，给了他们第二次选择专业的机会，经过分析，对比，交流，我选择了中科大，学是要儿子上的，最后还是要他决定才行：

　　“张智，你谈谈你的看法，爸爸只提供资料和我的看法，学是你上，你说了算。”

　　“还是想去清华。”

　　“理由呢？”

　　“第一，全国排名第一，第二，在首都北京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这也是我的多年理想，刚好大三可以参家奥运会，有机会可以当自愿者。”儿子提出了两条理由。

　　“我看还是去清华，儿子在高中时代是省重点中学重点班班长，学校学生会主席，省优秀班干部，中共党员，做为高中学生可以说所有的光环都有了，现在就差一个清华大学的光环了，上了清华一切都圆满了。”这是妻子的意见，说话时妻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母以子为贵，妻以夫为荣，作为丈夫的我没有给妻子带来什么荣誉，没有值得她骄傲的地方，平平淡淡的一个普通工人，儿子是她的自豪，是她的骄傲，她在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儿子也满足了她的希望。

　　“你先看了资料再发言，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在宝鸡中学是优秀生，到了清华大学就不一定是优秀生，清华大学都是全国各省的尖子生，尖子生在一起，谁优秀，谁不优秀很难说。你看中国足球在国内是国脚，一出国门成了臭脚，这不是很好的事例。”我对妻子的观点表示出不满。

　　“你就知道胡扯，清华大学没有次专业，人家都说只要是清华和北大，上啥专业都行，到哪找工作都不成问题。我看中科大不行，全国排名连前十都没有进，地理位置又不好。” 妻子心中不服，当然希望儿子上清华大学，脸上多有光。

　　“这种说法我不赞同，每个大学都有它的长处，也有它的不足，不可能每一个学科都是全国第一，这有点被神话的感觉，不要忘了人的五个手指还不一样长呢，大学也一样。清华和北大齐名，你怎么不看还有上了北大找不到工作上街卖大肉的，而且就在我们陕西。”我又排斥了妻子的观点：“张智，大学排名有多大的可靠行我们先不说，清华第一，这是事实，是不用说的全国人都知道。但不是所有的学科都是第一，我们面对的是专业，学什么专业对你很重要，从全国就业看，电子类就业口宽，电子发展快，发展势头不减，中国的电子整体是比较落后的，以后会有大的发展这是肯定的。就清华在陕西的名额看，电子类三个，机电类也是三个，这都是清华的强项，我们没有竟争的实力，其他的学科你又不去，以你现在的分数去清华肯定没问题，这个我坚信，一旦你选的专业没有被录取，第二专业是要降分的，这样我们在第二专业上又失去了优势，三五分是很重要的。在清华没有换专业一说，起码到目前我没看到有关能换专业的资料，也就是说我们只能服从分配，一旦服从分配，所分专业你不感兴趣怎么办？”说到这我看了看儿子，他没有反应在认真的听我说话：“北京做为首都，地理位置是不用说的，环境大大优于合肥，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没有可比性，也不能比，不论是北京还是合肥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学习的新起点，又不是去安家落户，大学毕业去哪还没有定，人生是有很多变数的，不论在是在北京还是合肥上大学也就四年，所以地域对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所大学校对你的出国留学深造有利，对你的发展有利，这才是我们所要的，所选的。话又说回来，真正的大学就是要安静，只有安静才能安心，只有安心才能学好知识，我们是去求学，不是去旅游，所以我认为中科大是你最好的选择。”

　　“爸，按你的说法清华我是不能去了。”儿子的问话有一点失望。

　　“我没有说不能去，只要你报清华肯定录取，但专业没有把握，你要去我没有意见，如果专业不合你心意你怎么办？”其实我是在诱导儿子，也是在迫使儿子放弃上清华的念头，不是我不想让儿子上清华大学，我也想，但我心中对我们所选的专业没有一点把握。

　　“你这是给儿子强加你的观点。”妻子又发话了，而且看透了我的用意。

　　“话不能这么说，我没有强加任何人，我只是讲道理。”我笑着看了一下妻子：“上大学是儿子的事，他已成人了，让儿子自己决定，我们只是和他商量，提出每个学校的利弊，按照自己的实际能力和情况选一所合适的学校，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最大，这才是我们要做的，给我和儿子倒一杯水我都口渴了。”

　　儿子沉思了老半天才说话：“去清华如果专业我不喜欢或者没有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希望，我回来复读。”

　　“那可不行，复读压力太大。”我一听就坚决不同意。

　　“你是满七岁上的学，和其他早上学的不一样，不能复读。”妻子一听儿子说专业不好回来复读也极力反对，终于和我站在一条线上了，我心中暗喜。

　　“那只有选中科大了？”儿子在问我。

　　“别的学校也可以选，我认为中科大比较合适你，理科是中科大的强项，工科不太强。”

　　“我不想学理科，理科太枯燥，只能选工科。”儿子有一点无奈。

　　“爸爸再强调一遍，工科不是中科大的强项，但也不弱，而且中科大的工科第一年和理科上的是一样的课程，这样有好处，因为工科建立在理科之上是有好处的，对你以后换专业也有好处。”

　　“那你为什么看重中科大呢？”儿子在发问。

　　“首先，中科大是中科院办的唯一一所大学，又是国家985工程重点院校，他有科学前沿的优势，有中科院作为后盾，学校没扩张，师资有保证，在世界科学，自然杂志上发表的学术论文名列全国第一。八十年代少年班在全国很出名，有的名校也办了少年班，但不行，这充分说明中科大办学的优势。再就是他的出国留学率全国最高，而且是全额奖学金，家庭负担小，每年平均百分之七十五考研究生的比例在全国也是最高，我们就是充着这两项去的，还有可以换专业，比例挺大，这是别的大学不能比的。至于说全国排名没有进前十，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从排名的量化指标看，中科大规模小，分值少，还有排名中并没有把大学评价的核心指标，也就是培养学生的质量和在世界科学和自然杂志上发表的顶尖论文算进去，也没有按人量化，要是量化的话，中科大排名前三是不用说的。在世界大学排名中大陆的学校也就是清华北大中科大是前三。我个人认为全国大学排名除了清华，北大外其余的有多大的可信度值得怀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中科大所有的资料是不会假的，一旦有假，其它大学会拿出正确数据批驳他的，我们不懂有人懂，到目前我没有看到批驳中科大出国留学率最高和每年平均百分之七十考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比例最高的文章。爸爸，妈妈，还有你都没有进过大学，对大学不了解，所知道的也是从资料上看的，专业也是看资料，可信度有多大我们也不知道，也就是个理性认识，没有感性认识。特别是专业不确定的因素很多，前两年的热门专业过两年变成了冷门，上大学时受人追捧的专业，毕业后人满为患，就业困难，这些都是现实，我们无法回避，因为前面的路是黑的，谁也看不清。中科大给了你一个重新选择专业的机会，你在学校学一年后，对大学有了一个感性认识，对师兄师姐的毕业去向有了基本的了解，再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和你在学校的成绩排名重新选择专业，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再说我们是去学习的，去学习就要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通过大量的资料分析中科大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这就是爸爸选中科大的理由。”我给儿子成述了我所了解的中科大，这些都是从有关资料上得到的，并作了具体分析。

　　“行，那就去中科大，学什么专业。？”看来儿子基本上想通了。

　　“专业不太重要了，因为有第二次选择专业的机会，也就等于有了第二次生命一样，你不想学理科，那就报电子科学与技术。”

　　“你能确定中科大像你说的一样好？哪为什么高校排名没有进前十？”妻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理解不是不相信我，因为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

　　“这样，你先读完这些文章我们在讨论好吗？”我把准备的有关中科大的报道和一篇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海外校友基金会管理委员会2003年2月写的一篇关于中科大的文章递给了妻子。

　　妻子看完文章和报道对上中科大没有提出异议，但对还专业不放心：“你能确定中科大大二时可以换专业？”

　　“可以肯定。”

　　“收钱不收？”妻子又问，当然这也是我们老百姓关心的。

　　“不收，绝对不收，不过是要看成绩的。”我说着看了儿子一眼。

　　“是不是考虑一下浙大，浙大排名是全国第三，地理位置也不错，你没听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妻子说。

　　“浙大的地理位置是不错，但我不想让儿子上浙大，因为这几年浙大扩张的太大，合并的几个学校不怎么样，我们也不了解，心中不踏实，要是分到了合并的学校怎么办？”

　　“合并的学校也不会太差吧，不管怎么说浙大的排名比较好，国家总不能乱排名吧？”妻子还是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

　　“搞清楚大学排名不是国家搞得，是部分团体搞得。”我回答。

　　“不会吧？”妻子不相信。

　　“我爸说的对，排名不是国家搞得，国家搞得就是一个985工程和2+7工程。”儿子说话了。

　　“985工程我知道，什么是2+7工程？”妻子不解的问。

　　“2+7工程就是国家要建立两所世界一流大学，7所世界知名大学的计划，两所世界一流大学就是清华和北大，7所世界知名大学其中就有浙大和中科大，其实2+7工程就是985工程的最初计划，后来又扩大到十六所，再后来又扩大到三十几所。其实这些大学除了清华和北大外其余的大学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关键是浙大换专业的比例只有不到百分之五，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们将来要干什么？大学毕业了是继续深造还是工作，首先要搞清楚这件事我们再谈选学校的事。要是只上个本科毕业后就业，浙大，上交大都可以，要比中科大有优势，要是继续深造中科比其它几所大学有优势。”我给妻子解说到。

　　“当然是继续深造。”儿子和妻子几乎是同时说的这句话。

　　“要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要是继续深造最好的选择就是去美国留学读研究生和博士，要是去美国留学最佳的学校选择有三个，第一是清华，第二是北大，第三是中科大，这是不用质疑的，这也是美国大学最看好的中国大陆的三所大学，要是单从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看，中科大是首选，因为他的留学比例最高，也就是几率最大，所以我选择中科大。”

　　经过讨论最终选择了中科大，儿子对最后的选择有点不大满意这可以看的出来，妻子也不大满意，脸上有无奈的表情：“我们这只是初步决定，达成共识，明天去学校看看有什么信息，听听老师的意见。张智明天再去看看你同学李斌，杨帆的成绩，看他们报什么学校我们也做个参考。”

第十八节 圣神的高考艰难的择校 下
　　宝鸡中学教学大楼的二层和三层是高三毕业班的教室，学生要填自愿了，家长，学生挤满了整个楼层，二楼三楼的走道里也挤满了学生家长，在U字形的教学大楼一层中间空地上，贴满了各个大学的招生海报，家长们再挑选合适自己儿女的学校。各个大学的咨询台前挤满了期盼的家长，询问声不决于耳，有叹气的，也有埋怨的，好像都不合家长的意，十二年的辛苦，十二年的寒窗，决定着儿女的未来命运。选一所好学校，上一所名牌重点大学是每一个做家长的期盼，也是每一个学子的理想，现实比竟是现实它离期盼和理想是有一段距离的，因人不同，因努力的不同，每个人离这段距离的差距也不同。儿子所在的重点班在三楼的尽头，12班这个名字特别响亮，那是通往清华北大的阶梯，是通往名牌重点大学的希望，是每个高三学生家长引以自豪的名字。12班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老师在讲话，同学们在窃窃私语，后墙的黑板上几个用红笔写的大字格外醒目：“饮马未名湖，放歌清华园。”每个人的课桌上放着学生填写的志愿，大部分是反着放的，目的是不让别人看见。在楼梯口杨帆的父亲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不停的抽烟，庄重而严肃的脸上挂着疲倦的愁云，一看便知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想去打个招呼，思量再三还是不去为好，等会儿子出来再说。楼道里不时传来人们的议论声，一个中年男子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不知说了什么，呼啦一下子在他身旁围了一圈家长。杨帆的父亲也来了精神，好像有了新发现，起身也围了过去，好奇心促使我快步参与了进去，只听中年男子说：“没问题我在清华有朋友，他们说陕西今年680分没问题，大胆报，我前天到的北京，晚上见的清华朋友，现在是敏感时期白天不能见，他是管招生的手机都不开，要不打个电话就行了。”说得是头头是道。苍白无力的脸，眼角上的眼屎告诉你他真的好几天没有休息好，在列车上奔波，他的话你不能不信：“昨下午我到的西安，找了西工大和西郊大附中的朋友他们告诉我也是680分，我还咨询了清华，北大在西安的咨询点，人家说680分没有问题。”有几个家长围过来一听就走了，脸上有一股酸溜溜的表情。我才明白这十几个家长都是12班学生的家长，他们围着中年男子问东问西，看来杨帆的父亲也认识他，杨帆的父亲能认识他，这位中年男子一定是12班前十五名学生的家长，我不认识，儿子出来一定认识，这样的家长让人佩服，为了儿女几天不休息，奔波在北京和西安宝鸡之间，为了选一个好学校，为了不踏空，为了不浪费每一分高考分真是挖空心思不辞劳苦。680分能上清华，北大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我的思路有问题，真的是680分儿子不是吃亏啦，不行看来还的谨慎点，多听多看。

　　儿子下课了，告诉我老师说：高考估分成绩超过680分没有填清华，北大志愿的无效，让回去和家长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去教务处重新填写。

　　人们还在议论者，说什么的都有，我告诉儿子刚才的事，并指给儿子看：“就是那个男的，杨帆他爸也在哪。”

　　“中间说话的是我们班宋刚他爸，去北京打听清华北大在陕西的录取分数去了，刚才宋刚告诉我了。”

　　“是宋刚他爸，难怪。”我若有所思：“奥，对啦，李斌，杨帆，宋刚估了多少分？”

　　“李斌中间分估了685，杨帆中间分估了680，宋刚中间分估了675。”

　　“他们报的什么学校？”

　　“李斌报的清华，杨帆报的清华定向生，宋刚也是清华。”

　　“宋刚他爸打听的清华北大录取分是多少？”

　　“680分，我们是不是估计错了？”儿子有点挂不住了，人家都报清华，自己报的是中科大，好像有点不对。

　　“和杨帆他们交流一下，看他们怎么说？”我也有点犹豫。

　　说着话杨帆和他父亲向我们走了过来，看来也是想听听我们的打算，我和杨帆他父亲是在家长会上认识的，打过招呼后直接问起了填志愿的事：“听说张智报的中科大？”杨帆的父亲问我。

　　“是中科大”我回答。

　　“有点亏吧，张智的估分比我儿子高。”杨帆的父亲说话时有一点点醋意。

　　“我认为张智的分去清华可能分不到好专业。”

　　“清华没有差专业，要的是牌子，只要能进去就行。”杨帆的父亲对清华非常敬重，每次提到清华两个字时眼中都会有一股亮光。

　　“我们也想去，总感把握不大。”我显得有点无奈的回答。

　　“不然报国防生也行。”杨帆的父亲给我提议。

　　“我也认为国防生挺好的，可儿子不同意。”

　　“杨帆报清华什么专业？”

　　“定向生。”

　　“不错，定向生不错。”我心想报的是定向生，那一定是杨帆父亲的注意，怕录取不上，定向生差不多要降七八分到十分的。

　　和杨帆父亲交谈后我和儿子感到有点迷失方向了，下楼时，听杨帆给他父亲说：“清华我不去，去上交大吧。”

　　“不行，就去清华。”杨帆父亲刚才和我说话时的客气劲没有了。

　　“录不上怎么办？”杨帆问他父亲。

　　“录不上复读。”还是那么果断的回答儿子。

　　“复读的话得给我重找学校，我不在宝中复读，这样太丢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们父子的对话，我深深的感到面对高考，面对择校，儿女难，父母更难。

　　12班的高考估分成绩基本上都知道了，张智在第五名，680分以上没有填清华，北大志愿的家长和子女在宝鸡中学教务室外集合，教务处长给每个家长做思想工作，每次进去一家，一一劝说。我和儿子在家再一次统一了意见，又一次分析了儿子的情况，决定不变，就去中科大。由于我们不报清华和北大，两天和教务处长都没有达成一致，让我们再做考虑，不要耽误了张智的前程。高一时的班主任李峰李老师闻讯后也赶来给我们做工作，说我们不上清华大学是对张智的不负责，会毁了张智，一时间我是有口难辨。

　　填志愿的最后一天了，儿子的志愿表还是拿不到，不填清华大学教务处长死活不给。下午又一次被请进了教务处，一开口王处长就单刀直入：“张智，你的事情你做主，为什么总听你爸的，去中科大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面对这样的问话有点忍不住了，这不是挑拨儿子和我的关系吗，大热天我和儿子在学校等了三天，中午没有地方休息，坐在大树下就等志愿表，儿子是我的，上什么学校是我们自己的事，作为学校只能是参谋一下，提个参考意见，不能做得太过分。

　　“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张智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我们要对他负责。”王处长一听我说话有点冲话语软了一点。

　　“难到我们做家长的对儿女就不负责？”

　　“不是不负责，我们今天特意打点话问了西工大附中和西郊大附中，从内部得来的消息他们的最高估分是690，675分以上就可以报清华北大，你说你们张智的分，去清华有什么不保险？”

　　“这个我不信，他们的师资没有变，生源没有变，不可能估得这么底，如果真是这样只能是他们给宝鸡中学设了一个套，让宝鸡中学680分以上的报清华，北大。而他们690分以上的报清华，北大，690分以下的报浙江大学，中国科学技术科大，上海交通大学。这样宝鸡中学675以上的大部分踏空清华，北大，又失去了浙大，中科大，上交大和他们竞争的机会。”我给他做了分析。

　　“看你说的和打仗一样，没有这么严重。”

　　“这比打仗更残酷，你不要忘了去年清华在陕西的录取分数线是695分。”

　　“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家长，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知，我也是为我儿子着想，我们也想去清华，但我们没有这个把握，这一步不能踏错。”

　　“张智是省优秀班干部可加十分。”

　　“加十分也没有用，进清华的分张智够了，但分不到我们想去的专业，加分进学校门有用，分专业没用，这我了解过了，所以我们决定去中科大。”

　　“看来你是坚决不报清华？”

　　“是的，不报。”

　　“你出去，我和张智谈，他成人了有权力自己做主。”王处长要赶我出门了。

　　“我的事我爸做主，和我谈也没用。”儿子一直没有说话，关键时候来了一句把王处长给顶了回去。

　　“你们也要为学校想想，学校也有难处。”王处长终于说出了要害。

　　“我知道，学校是为了我们好，也是为了学校的名声，每一个学校都把进入清华北大的人数作为招生的亮点，但是多一个少一个影响不大。”

　　“不一样的，你们不报别的家长的工作更不好做，要体谅我们的难处。”

　　“现在都三点多了，没有报的就是张智，门外还有一个复读生，上午他告诉我，去年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你劝他报北大，他踏空了，复读了一年，今年学校又要他报北大，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你们是铁了心不报清华。” 王处长显的很无奈。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必要再说了，四点就结束了，你再不给志愿表我们就不填了，我到教育局告你们去。”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我火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王处长很不情愿的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志愿表，我刚要伸手去拿，被王处长挡了回去：“这不是给你的。”话语里充满了不满，对着我儿子说：“张智，给！”

　　儿子接过志愿表也是一脸的不高兴，为了这张志愿表浪费了三天时间，现在拿到了好像没有了激情似的。儿子坐在椅子上一会填好了志愿表，让我校对了一遍，没有问题交给了王处长。我们出门了那个复读生进去了，没有走多远就听见里边的吵架声。不容易啊，谁不想上清华，北大？谁不想带上美丽的光环，学校有学校的难处，多一个清华北大生，多一份招生的筹码，那是学校的荣誉，那是学子们的最好报答。不论怎样我们必须踏在实处，一步一个脚印，不图虚名，我们的选择没有错，我们看好中科大，这样想着心情也好了许多，我和儿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校门。

　　查高考分的日子到了，是六月24日晚上九点四十分，儿子的同学打电话告诉他，高考分出来啦，在网上可以查询了。我们家没有上网，在邻居家查的，儿子的神情极为严肃，是啊，十二年的辛苦，十二年的寒窗，高考试卷虽然进行了多次反复细致的计算，但没有见到真实分数前心中总是不踏实，估计的分数和实际分数差多少，就在打开脑的瞬间。输入高考证号码后进入了查询栏，成绩跳入了眼帘，697分，儿子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激动的我不由得吻了一下儿子的脸颊，这是预料中的事，面对预料中的成绩，儿子沉思者，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嘴里不停的在说：“语文为什么这么低，是哪出了问题？”看来他对成绩不太满意。

　　“不错，不错，这么高的成绩让你爸奖励。”邻居也被这样的成绩感染，不住的称赞。

　　“一定奖励，而且要重奖。”高兴的我以为是在自己家中有点手舞足蹈。

　　“爸，你估计一下陕西的最高分是多少？”儿子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

　　“我根据前两年的成绩推算过，如果你发挥正常，在宝鸡中学前十名的话，你的排名在全省100名以内，省第一名可能高出你20~30分，今年考题相对简单，可能还会再高一点。”

　　儿子始终没有高兴起来，邻居再三的称赞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儿子再三谢谢邻居的好意。回到家里儿子不停的接到电话，他班上的同学在打听每个人的分数的同时，也报上自己的分数，一时间家里充满了儿子的回答声和询问声。

　　妻子对儿子的分数很满意，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十二年的努力，十二年的付出，十二年的培养，等的就是今天的回报。预料中的事变为现实的时候一样让人激动，母以子为贵，千年的传统在妻子的脸上展现无余。妻子的手机不停的响，不停的有同事和家人打进电话问儿子的高考成绩，“697分”，妻子说话时激动无比，是啊，没有比这让我们更高兴的事了，高考的高分比我们摸一个几十万元的彩票更让人惊喜。

　　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儿子发出了一声叹息：“李斌，杨帆多可惜！”

　　“他们的分不好吗？”我关切的问。

　　“和估的分差不多。”儿子回答。

　　“哪有啥可惜的。”不是自己儿子的事好像说起来话来要轻松的多。

　　“他两个从目前看进不了前十五了，他们两报的可都是清华啊！”儿子一脸的惊叹。

　　“杨帆做好了复读的准备，李斌可能会踏空，宋钢呢，多少分？”因为那天在宝鸡中学高三教室的走廊里宋刚父亲说的话对我影响很深，我关切的问。

　　“671分，也比估的分低。”这样的消息对于儿子来说不知是喜还是忧，高中三年他们是要好的朋友，李斌是儿子学习的楷模，杨帆是儿子学习的假想目标。高中三年六个学期，五个学期李斌拿了年级第一，这对张智来说是不可及的，杨帆每次大考从没有落后，一直稳坐在前七名以内，只有一次张智排名赶在了第三，杨帆第四，我和儿子开玩笑说：

　　“你什么时候能折了帆？”这是一句挑衅的话，也是一句激励儿子的话。

　　“有必要这样吗？排名谁前谁后又能说明什么，虚伪的表现。”儿子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他超过杨帆。其实家长就是这样，特别是在认识的家长之中有一种攀比心，说透了是一种虚荣心在作怪。

　　学校的排名出来了，张智排名第八，属于发挥正常，和平时的排名基本吻合，第一名721分，也是陕西省的第二名，李斌，杨帆，宋刚，被挤出了前十五名，真的是有点惋惜，儿子也替他们愤愤不平，高考是过独木桥，不但要考你的成绩，更重要的是要考你的心理素质，一分定生死，第一名在往日的考试中很少进前30名，但人家就是拿了第一，儿子百思不解：“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是这样。”我耐心的给儿子解释：“高考和马拉松比赛一样，只要你在第一梯队都有可能拿第一，最后几圈是要命的，拼的是毅力，耐力，智慧，心理素质，稍有不慎就会被超越，超越也是很正常的事，体育界报冷门的也不少。”

　　“高考和体育比赛是有区别的。”儿子有他自己的看法。

　　“肯定是有区别的，但有共性，高考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必然性就是第一梯队的人考分不会差多少，只是发挥不好，进的学校有点差别，但基础好，学的扎实，在以后大学的学习中一样是佼佼者。偶然性是底子本来不差，高考时复习对路，抓住了重点得了一个高分而已，不论是必然性还是偶然性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不能怨天忧人，差别只是进的大学不同，以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进了好大学不努力一样不能成功，进了差一点的大学努力了学有所成，一样能成功。”说这话一是给儿子做解释，一是想通过谈话摸一下儿子对报中科大有没有后悔，他排名第八，如果二十名以后的同学被清华录取了他肯定会有触动的。

　　“这个我想过，只是几个同学不要落榜就行。”看来儿子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的要好。

　　高考的喜报出来了，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着，上班的路上人们议论着这是全社会的话题，本届的在打听报的什么学校，下届的关心如何选报学校，如何应对高考，一时间儿子成了议论的焦点。对于儿子的学习我们比较低调，也比较保守，没有张扬，没有浮夸，也没有必要张扬和浮夸，亲戚是了解的没有感到意外，考这个分是情理之中，但有一份不解，不理解张智这几年有这么大的变化。朋友，同事特别是过去的老邻居，我们张智给他们留下的是一张调皮的脸，好动，好玩不听话的身影。张智的考分他们不能相信，我们夫妻的同事更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有人去了宝鸡中学进行了查询会不会是重名。嫉妒，不平，时不时转进我们夫妻的耳中：

　　“就他们两口子那点文化成度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不可能。”

　　“他们两口子命好，让他们摊上了一个听话的孩子。”

　　“是他们张智懂事，自觉，跟本不用他们两口子管。”

　　……。

　　我是车间的设计员，有一天写工艺时写错了一个字，工人加工是发现了，要在平时也无所谓，但现在不行，有人借题发挥：“他妈的还说他儿子考了697分，看他老子错别字一堆，还能培养出那样的儿子，不可能，一定是重名。”说的是振振有词。有人告诉了我，我也是愤愤不平，是啊，能理解，说我的人，儿子今年也高考听说成绩一般，上大专也有点困难，让他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也是一种心理平衡。有说坏话的也有说好的，有上门拜访取经的，有羡慕不已的。有说我把儿子亏了，没有报清华是一种失误，有的说我给儿子选中科大是把儿子给毁了。清华大学的光环在此时被无限放大了，在中国人的眼中只有清华北大才是大学，一时间我又成了罪人，给儿子选错学校的罪人，在路上碰见了儿子小学同学的父母，因为是熟人，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

　　“你家张智真的考了697分？”

　　“你想那会有假吗？”这种不信任的问话听多了，但现在听起来一样不顺耳，好像我们小工人家的孩子就不应该考个好成绩似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小学毕业时张智不如我们吴成，怎么这次考试比我们吴成多考了200多分，真让人想不通。”一听吴成母亲的说话没有什么恶意，可能是熟人他们也为儿子的考分着急，我也能理解。

　　“你们儿子小学要比张智聪明的多，现在也比我们张智聪明，不论从反应能力还是社交能力都比张智强，不是谦虚是真的。”我很诚实的回答。

　　“那为什么现在差这么远？”

　　“这次差的只是考试成绩，别的方面你儿子还是比张智强的多。”人都说过于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其实我一点也不是谦虚，我说的是实话，我也很羡慕吴成的聪明和处事的灵活。

　　“吴成考的这个成绩让我们很为难，高不成低不就，我们是想听听我们到底错在了哪里？”话里有一份追悔，也有一份诚意。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回答是真诚的。

　　“其实你儿子比张智在各个方面都强许多，这不是在你们夫妻面前表扬你儿子，也不是说好听话，这是事实。你儿子在小学时期一直是张智的好朋友，经常来我家玩不论是打游戏，还是和别人交往都比张智强，在学习上张智每次考试成绩都比你儿子低，这你们都知道。初中以后你们俩口管教吴成的时间不多，经常看见你儿子放学后不回家在楼下玩，有时都很晚了还在楼下玩，你们夫妻没有尽到责任，不能怪你儿子，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我说的话是实情，是我们夫妻亲眼所见，其实这些是我妻子看出来的，也是我妻子告诉我的，今天不过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

　　“没事，高考不是检验一个人的唯一标准，你儿子聪明又有能力，选一个合适的学校加把劲以后不会差的。”为了不让他们夫妻为难，妻子打了个圆场。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吴成的母亲这样回答。

　　“还是张智他爸有本事。”吴成的父亲临别时笑嘻嘻的送了一句。

　　“你这人怎么回事？”妻子对我的发言不满。

　　“怎么回事，这不都是你分析出来的，有什么不对的。”

　　“人家吴成他父母都是人上人，怎么能这样给人家说话，让人家在背后怎样看我们。”妻子原来是怕人家在背后议论。

　　“真是奴才当久了，给你一个伸腰的机会你都不敢。”我没好气的回了妻子一句。

　　“以后少说点儿子的事。”

　　“行，听你的，以后有人问儿子的事我不开口，你来回答。”我又回了一句。

　　高考的失败，不等于人生的失败，面对高考的失败，家长过多的责备子女以无济于事，要面对现实，而且要敢于面对。高考是重要的出路，但不是唯一的出路，上名牌大学是每位家长的期望，这无可厚非，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上学也是一样。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失利不是我们期望的，但他还是来了，来的那么让人痛心，来的那么让人悲愤。考生的失利也是家长的失利，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也不要推脱责任，自问一下，你为儿女做了什么？高考失利儿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家长呢？难道就没有责任？高中时期把责任分为三份，家长有其一。一份耕耘，一分收获，你耕耘了吗？不耕耘能有收获吗？精耕细作科学种植才能有秋的收获不是吗？有人说：“人家的孩子自觉，知道学习。”是的，有这样的孩子，但没有父母的大力帮助和支持，最多也就是中上，优秀的很少，有也是凤毛麟角。面对高考的失利指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埋怨是一种自我解脱。静下心来认真分析，和儿女沟通，沟通是一副良药，理解是一种动力，有能力没考好，可以复读，前提是子女必需快乐的接受，家长不能强求，知识是岁月的积累，不是临时磨刀。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可以选的出路有千条，只要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必要性，选一所合适的学校子女一样会有所作为，记得一个朋友的小孩走过这样一条路：小学，初中学习都不错，高二时期家长疏于管理，儿子交了女朋友，谈起了对象，家长不以为事，还夸口说自己儿子有本事，将来不愁没有对象。儿子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等女朋友的父母找上门了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经多方管教但学习成绩补不上去了，最后上了大专。进了校门才发现所学专业毕业后工作相当难找，痛定思痛为了自己的前程，花钱换了一个他喜爱的专业，是在别的学校代培的，三年下来学有所成，走向工作岗位后，发展的相当不错，当然这是从理性认识到感性认的一种提高，是对自己以前错误的悔过。在求职的道路上也碰了不少壁，学历太低，有的公司不认可，因为自学能力强，很多大学本科生和研究生在工作能力上都不如他，工作上做出了成绩，公司给予了认可，让他管理着一个小小的团队。在和我交流时，他时时感到自己的渺小，我也提醒他：“本科生和研究生在理论基础知识上要比你强，特别是在英语方面，你的优势是工作经验，经过几年的用心发展他们一定会比你强，要努力学习提高，学历是自己的软肋，要有进取精神，补上自己的不足，没有什么，学历低不是过错，只要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充实自己，一样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一样感到自豪。（这也只能在私人企业才能办到。）”如同朋友的孩子一样及时发现自己的过错，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放下自己的高傲，去掉身上的虚伪，面对现实，给儿女重心定位，走好每一步，一定会有所发展，有所作为。

　　作者小记： 高考了，所有的家长都知选校的重要性，但大多数家长并不知道选校的决定性，这几年我每年都帮助家长选校，我把我这几年选校的体会告诉各位家长。其实选校并不难，难的是你对自己的子女的判断和驾驭程度，再就是你对专业和学校的了解。当然不是每一个学校你都可以了解清楚的，很多学校远在千里之外，你无发了解，只是看一看有关报道，岂不知很多学校的专业只是徒有虚名，首先你不能被广告词所迷惑。再就是你一定要充分了解你的子女，学习成绩在什么段位，给自己定一个标准，一个踏踏实实的标准，定好了标准你就可以选校了。选校的标准是首先看专业有无发展前途，有前途，就有发展的机会，以后毕业后出路也大，好就业。再就是选学校，对于高分段的同学家长绝不可以有名校情结，一定要把自己的实力估计到，绝不可以有一种理念，名校无烂专业，只要是名校就行，这种想会法害了你一生的。当然这也是每一个高分家长的理念，贪图虚荣是每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也就是这种虚荣让无数高分学子落榜。在选这些名校时，其实个人的喜好并不重要，今天这个社会就业是务实的，所以你更要务实，这是你一生的起点。你要看这几年学校毕业生的去向，这可以问以前的家长，他们最清楚是如何走过来的，也深知选校的艰难和重要。选校就是选人生，选校就是选未来，不论你的子女考了多少分，这一步你都要走好，不能高攀，也不能被别人忽悠，其实很多家长都是被人最后忽悠去了，面对别人的夸奖不知所云，不想浪费一分，踏着往年某校的底线走，最后碰的是头破血流。到头来为了不复读四处奔波，花钱找人，上了一个自己不满意的学校，当初要是低就一点点，也就不到二十分吧，可以走一个相当不错的学校。这就好比我们站在苹果树下，一树的苹果，谁都想吃最顶上的苹果，因为它的光合作用最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到的，我们能吃到自己能吃到得就可以了，不要跳起来去够，搞不好会摔一跤的，好的没有吃上，落果也不多了。再就是选地域，如果你毕业了就去就业，地域是你考虑的因素，如果将来要上研究生，那么地域可以不考虑，首先就是选校和专业，因为地域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旅游点而已。我是2005届的学生家长，在这方面我深有体会，当年为了选校和学校，子女，亲朋好友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我们顶着强大的压力，面对别人的不解，我给儿子选了我认为心仪的学校。今年儿子毕业了，考上了美国名校的全额奖学金，八月底就要去美国读书了，硕博连读，不用我们花钱哦。现在人们很赞赏当年我的决定，也很佩服我的眼力。其实这些都很简单，只要你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要被其他人牵着走就可以了。

第十九节奔向中科大 上


　　高考录取开始了，这是所有家长的期盼，每一个家长，学子在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前心中总是不安，我们也一样，让儿子去旅游，儿子说不去：“没有看见录取通知书哪都不去。”我们深信儿子一定会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录取的，商量着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让儿子去哪旅游，让他散散心，放松一下。

　　7月十五日高考开始录取了，我和儿子提前一小时来到网吧，坐在电脑前，我们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九点整，招生录取工作开始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张智的名字跳入了眼帘，录取了，是陕西第二个被录取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我是高兴的，儿子也高兴，我们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错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儿子问：“爸，能不能换零零班？”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没看我是第二个被录取的？”

　　“这和你换零零班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

　　“这几天我又仔细看了中科大的资料，我认为零零班要比普通班好，要不中科大不会搞零零班的。”

　　“为什么刚开始你不说，现在可能不行了，不过回家可以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回到家，儿子第一件事就是给中科大招生办打了咨询电话：“喂你好，你是中科大招生办吗？”儿子在问。

　　“我是中科大招生办，请问你是哪里？”

　　“我是陕西的考生，我想问一下我被录取了没有？”刚才在网上明明看见录取了，现在还要问是不放心还是不相信网络。

　　“请报你的名字和准考证号。”

　　“张智。”儿子一边报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一边看看我，有一点不安的表现。

　　“张智同学，祝贺你被录取了。”

　　“老师，我想问一下现在能换专业吗？”

　　“不能换，你想换什么专业？”

　　“想进零零班。”

　　“零零班在陕西招两名，你没有报，招满了。”

　　“麻烦你可以告诉我零零班的录取成绩吗？”

　　“一个698分，一个696分。”老师过了一会回答了儿子，看来是在查找：“你在陕西排名大概多少？”

　　“具体没看，估计大概在100名以内吧。”儿子回答。

　　“你们陕西的高考题是不是出的简单？”老师在问。

　　“老师什么意思？”儿子有点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其实我已明白了老师问话的用意。

　　“没有什么，我是说这个排名来中科大要努力的，过去中科大也来过省状元，因为不努力最后被淘汰了。你的成绩是陕西报中科大的第二名，中科大学习气氛相当浓厚，竞争激烈，进了中科大，大家都是从零开始，在一条起跑线上，就看谁努力了，放暑假了，在家好好复习，不要乱跑，要想换专业进校一年后拿出好成绩一定能换的。”

　　“谢谢老师的指点。”儿子礼貌的回答。

　　电话打完了，儿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儿子，你知道中科大老师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了儿子的沉思。

　　“哪句话？”我的问话把儿子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就是你们陕西的高考题是不是出的简单那句？”

　　“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儿子在问我，看来他真的没有理解。

　　“他是在说你这个排名在陕西排到了快100名，去中科大好像有点吃力，所以他才给你说了那么多，让你暑假好好复习，理解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我是这样理解的，儿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看没有那么严重吧，我的分上中科大不低了。”儿子是这么自信的回答。

　　“分是不低了，但是你没有看报道说：中科大是刻神的天下，奔清华、赴北大，不要命的上科大，只要你在中科大能够冲到前面去就行了”

　　“看过了，不过我想没有那么可怕，好大学都刻苦，我就不信中科大的学生比清华大学的学生还要刻苦。”

　　“信不信由你，从报道上看中科大的学生是比清华大学的学生刻苦，要不哪有那么高的出国留学率呢？那可是全额奖学金留学，有关资料你也看了，这些数据是不会有假的。”

　　中科大老师说得话让他取消了暑假旅游的计划，现在想起来那天中科大那位老师给儿子的忠告是儿子进大学前的一个启迪，一个促进，一个强有力的推动，人生有时就那么几句话就改变了你的理念，坚强了你的信心。

　　晚上儿子又忙了起来，电话接连不断，有打出去的有打进来的，从儿子的表情看，有喜也有忧。他要好的同学的名字我都听到了，没有听到杨帆名字。

　　“清华录取分多少？”我问儿子。

　　“691分”儿子回答。

　　“杨帆，李斌，宋刚录取没有？”

　　“李斌最后在区教育局换了学校，报了上海交通交大学，宋刚也换了浙江大学，要不全落榜了。”儿子说时有一点高兴，是为他的朋友没有落榜而高兴。

　　“杨帆呢？录取了没有，他是定向生，会降分的。”我不想听到落榜的回答，落榜了，多么残酷，面对的是复读的压力，是常人实在难以承受的，更何况是一个中学生。

　　“没有落榜，下沿分数线刚好录取了。”儿子回答时有一种酸酸溜溜的感觉，从儿子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不满。是的，杨帆分比他低了十几分去了清华，儿子的心里有一丝苦涩，他最后所选的学校还是不如杨帆，人都是有私心的，这种私心是建立在攀比之上的。

　　“杨帆去的是定向生，毕业了得去指定的研究所工作五年，五年期间不能调离，五年后才发毕业证书，这是一种对等交换，对你不合适。”我给儿子解释着，希望儿子不要耿耿于怀。

　　“你怎么知道要去指定的研究所工作五年？”

　　“当然我知道，我详细读过有关招生章程。”我给儿子开导者：“你无论如何要给他打个电话祝贺一下才对。”

　　“好，好。”儿子不太情愿的给杨帆打了祝贺电话。

　　其实每一个学习好的学生都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关键的时候，李斌，宋刚都换了学校，没有踏空。这是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父母并没有因为儿子在宝鸡中学的排名而左右，也没有因为虚荣而非要挣自己的面子，更没有踩着高考录取分数线报学校，他们踏在了实处。

　　暑假里儿子除了和同学聚会外，基本上没有出门，听了中科大老师的话，儿子开始了复习计划。录取通知书到了，这是我们家的一件大喜事，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应酬着亲朋好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长岭中学有一个子弟刘强也上中科大，今年该上大三了，儿子以前见过面也算认识。三年前高考是宝鸡市第三名，陕西省第四十二名，也是由于专业问题去了中科大而没有去清华。妻子为了给儿子准备用品，托人认识了刘强父母，拜访了刘强父母，请教有关事项。从刘强的父母口中我们得知中科大的一些知识，一个字：“累，太累。”刘强要上大三了，准备考研究生暑假没有回来，他的父母拖我们给她儿子带点吃的也就是陕西特产。

　　八月二十四日，我们送儿子出发了。宝鸡火车站，刘强的父母早就等在那了，要进站了刘强的母亲一再叮嘱我们夫妻：

　　“一定要见到我儿子，这是他的手机号。”说着话刘强母亲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你放心一定看，一定看。”妻子劝说着，我记下了刘强的手机号。

　　“大半年都没有见了，也不知廋了还是胖了。”刘强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

　　“人家是送儿子上学，是喜事你哭啥。”刘强的父亲阻止刘强的母亲：“麻烦你们了，把这东西带给刘强，告诉他好好学习，我们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我们。”

　　“张智他妈，女人心细，看见刘强告诉他我想他，我儿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替我们教育教育，你们是长辈就像他的父母一样。”话没有说完，以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该进站拉。”刘强父亲催促我们进站。

　　“叔叔，阿姨再见。”儿子在和刘强父母道别，刘强的母亲悲伤的转过了头，好像不是在送张智上车而是送自己的儿子一样。

　　列车奔驰在祖国的原野大地，驰过八百里秦川，越过中原腹地，呼啸着直奔安徽合肥而去。合肥我们来啦，儿子新的起点将在这里开始，我们坐的硬座目的是让儿子接受一下锻炼，车厢里都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学生，浑浊的空气，憋的人喘不过气来。第二天清晨三点四十分列车准时到达了合肥车站，车站广场上冷冷清清，在广场的一角竖立着一面横幅标语，上面写着“中科大欢迎你”周围有许多人围着熙熙攘攘的给冷清的车站广场增添了一份生机，那就是中科大的新生接待站。几个接待员忙的不可开交，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新生大都在父母的陪同下围着接待员不断的询问，我们放下行李，让妻子看着，我和儿子挤进人群也想听听人们在问什么。

　　“听说中科大出国留学考研究生的比率是百分之二十五是真的吗。”

　　“我们是长春来的，在省里是前十名，本来是要报清华的就因为听说你们这出国率高，学习氛围好我们来了，不知是真是假？”

　　“我们是从天津来的，小孩的英语四六级都过了，英语成绩在你们这还有用吗？”

　　“我们儿子今年十六岁，英语四六级也过了，高考成绩在省里排三十几名，能进少年班吗？”

　　“中科大百分之七十五的研究生比例是真的吗？”

　　“中科大出国留学要钱吗？”

　　“中科大一年后能换专业，这是真的吗？”

　　……。

　　询问声此起彼伏，众多家长关心的也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没有询问，静静的听着接待员反复认真的解说。我让妻子也听听众多家长的询问，太多的疑问在这里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还没有进校门在这里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一股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学习压力，我不安的问儿子：

　　“你听听，各个都是冲者出国来的，看来你是要好好拼一下了，你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儿子很平静的回答。

　　“你没有听见好多人英语四六级都过了，这样我们落后多了。”说真的我都有点担心。

　　“没有想到外省来的学习这么好。”这是妻子发出的感叹。

　　“本来西部就落后。”儿子认真起来了。

　　“我们和西安比落后，来到这一比那就更落后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面对这样的情景我感到把儿子送到了风口浪尖，送到了一个真正学习的地方，儿子承受得了吗，也暗自庆幸没有选择清华，去了清华肯定比这压力更大。来时我看过资料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就是：“不要命的上中科大”还没有进校门这种压力就扑面而来，就这样咄咄逼人。有时候压力就是动力，有时候压力会变成阻力，动力与阻力是因人而异的，看你如何化解，如何转换。儿子不停的在人群中走动，是在听别人的议论，是在感受没有进校门就扑面而来的学风，儿子能够把压力转化成动力吗？这里强手如林。

　　“你看儿子能赶上吗？”妻子不由的有点担心的问我。

　　“我看行，不过可能要费好大劲才行。”

　　“你什么时候对你儿子都有信心。”

　　“那当然，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儿子的能力，不过这次我也有点担心，强手太多了。”

　　“给儿子说说，过得去就行了，不要搞的太累。”妻子更多的是关心儿子的身体。

　　“什么都不能说，面对困难首先父母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在儿子面前，况且还没有进校门。大学不比中学要靠学生自学，老师只是一个引导作用，最多也就占百分之三十，学生的自学能力也就是源动力和自控能力要占百分之七十，儿子在这方面是有优势的。”

　　“没看出来，你还一套一套的，还讲什么源动力和自控力，你不要太自信。”妻子对我的话有点不大信任。

　　“源动力里就是学习目标，儿子早就定好了，自控力这几年也锻炼出来了，所以我放心，坚信儿子没有问题。来的学生都是好学生这没有错，差学生也来不了，关键是来的学生里有多少是自愿学习考的高分，有多少是被迫学习考的高分，自愿学习的是儿子的劲敌，被迫学习的不可怕，来到一个新环境，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老师的监督被迫学习的学生一年就会被淘汰下来，拼的就是自愿学习的学生，所以不可怕。”

　　“你对儿子这么有自信。”

　　“那当然，没有自信就不能战胜自己的对手，往往打倒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多可惜，说得这么好当年你怎么不上大学。”妻子在奚落我。

　　“又在胡扯，哪壶不开你提那壶。”

　　“现在是儿子上大学又不是你上大学，儿子面对这么多强手，会不会退下来？”

　　“不会的。”

　　“爸，妈，你们没看见学校的车来了，该走了。”刚才忙着和妻子说话没有看见中科大的校车来了，是儿子提醒了我们。

　　不愧是名校，来的是清一色的豪华大巴，坐在车上欣赏着合肥清晨的美景。合肥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没来时很多人都说合肥不如西安，现在看起开也没有差多少，起码空气要比西安好得多，这就行了我们是来求学的，不繁华不是更好。经过三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东校区，庄严肃穆的花岗岩校门巍然挺立，苍劲有力的烫金大字“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在清晨的晨曦中显得格外耀眼。参天的松树把校园环抱，微风中摇动的松树枝好像在微笑：“新生，欢迎你加入科大的怀抱。”第一次来高等学府，第一次感受高校的熏陶，一生没有实现的愿望让儿子来完成，儿子承载着全家的快乐，承载着我们的寄托。 中科大礼堂门前的空地上坐满了报名的新生和家长，疲倦的脸上带着喜悦，儿子一到马上和我一起到报名处报道，在学校礼堂的左侧墙上大红喜报特别抢眼，那是中科大在全国的新生录取名单，儿子认真的，一行一行的查找。

　　“找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西安西交大附中，西工大附中来的不多，好成绩都去清华北大了。”儿子的回答让我有了一份担忧，他对没有去清华有点不满。

　　“看也没有用，木已成舟，既来之则安之。”我给儿子解说：“其实你来的是一个虎狼窝，一年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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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奔向中科大


　　一种不安，一种不满，一种骚动在儿子的心中涌动，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上我已感到了。报完名，办好手续，儿子拿了一本书，显然是报名时发的，书名是《科大人》。书中讲述的是中科大的学子上大学时刻苦努力考取美国名校研究生的经过。“牛棚四牛”看了让人特别感动。我庆幸有这样的报道，让儿子好好看看，对他有一定的启发，或许能平息一下他的不安和烦恼。

　　信息学院在西校区，儿子住在5号楼3楼，楼比较成旧，虽然重新粉刷过，但依然掩饰不住时代留给他的烙印。4人间的宿舍，摆放着4个单人床，床的一头是一个衣柜，床铺号是校方事先安排好的，不需要你争我抢，进门的第一张床上褥子床单都铺好了，一个新生正在钉蚊帐，看见我们进来礼貌的和我们问好：

　　“叔叔，阿姨好。”可能不知道如何称呼张智，所以只给张智点了点头，表示欢迎。

　　“同学，你的父母没有来送你？”我看着忙碌的新生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有，我父母在广东打工，我自己来的。”听口音是四川人，从四川来中科大要坐差不多30个多小时的车，从他的穿戴看，一定是坐硬座来的。城里的学生上大学，大部分是父母送来的而且坐的是卧铺或飞机，一是送子女怕子女在路上辛苦，二是看看学校的环境。眼前新生麻利的干活劲，不由得使我佩服，农村来的学生动手能力就是强，还是人家父母培养的好。

　　“你们忙，我要去取行李了。”忙碌的四川新生急匆匆的走了。

　　妻子给儿子打扫床铺，擦洗衣柜，整理衣物，一边告诉儿子衣柜里第几层放的是夏天穿的衣服，第几层放的是冬天穿的衣服。我环视着屋内的一切，儿子的床和刚才四川新生的床是一排，靠窗户通风，对面的床上，放着一个旧提包，一个装过酒的纸箱上印有酒泉酒业公司的字样，一看便知是甘肃来的，家境不会太宽裕。斜对面的床上还是光床板，他的主人还没有来，房间门口的电话显然是刚安装的，没有用过的痕迹，发亮的电话机在焦急的等待它主人的使用，屋顶中间装着一个吊扇，一切显得和谐，简单，朴素大方。对同宿舍的学生我非常满意，虽然没有见到其他两个新生，但从床上的陈设可以看出他们和我们的家境一样，来自普通的老百姓，这样的环境有利儿子的学习，有利儿子的成长。

　　安排好住处，我们一家三口认真的查看了楼层的设施，出门不远是洗衣房，插卡的洗衣机，水池，晒衣服的长阳台，一应俱全。这里的住宿生活设施基本说得过去，一楼的楼梯口处设有值班室，有专人看管。忙完了，给刘强打了电话，不一会他来了，清廋的脸上带着一副深度眼镜，一进门我们就认了出来，和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差别不大，刘强由于高考成绩优秀，长岭中学的大红喜报上有他的专版介绍，我们夫妻是在大红喜报上认识他的。张智以前见过他，是在学习心得汇报会上，没有讲过话。见面了刘强很高兴，我们是受他父母的委托，而且来自家乡就显得不太拘束，我们告诉她父母很想他，再忙也要给父母多打电话，起码一周打一次电话，那怕是几句话，对父母也是一个安慰。

　　“叔叔，阿姨，不是我不打，实在是太忙了。”刘强这样回答我们。

　　“真的有这么忙吗？”我有点不信。

　　“真的，我在准备考研究生的功课。”刘强一脸诚实的回答。

　　“我们上车时你妈看着我们都哭了，她太想你了，你要理解父母的心情。”妻子如实相告。

　　“本来是计划回去的，就是因为考研究生复习才没能回去。”话语中有一种无奈。

　　“不说了，以后给家里多打电话就是了，因为学习父母会理解的，我们都是宝鸡的来的，张智刚来这儿，对这的学习情况和校风不了解，你给张智介绍一下情况，好让张智有个心理准备。”我转换了话题，这也是我急于想知道的。

　　“张智，我们以前见过，不过不了解。”刘强说着话看了一眼张智。

　　“没事，我想知道这的具体情况，比如出国留学，考研究生什么的？”张智也笑了一笑，即是回答也算是提问。

　　“我们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见笑。”刘强说着看了我们一眼，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我们想知道实情，这对张智有好处，也算给我们帮一个忙。”我笑着说

　　“没什么，我们不会给别人说的，绝对保密，我们是长辈不会笑话你的。”妻子也想听实情。

　　“当年我是陕西第一名进的中科大，原打算报清华的，因为怕进不了计算机系，比较再三报了中科大。”说话时脸上有一点不自在：“因为是陕西进中科大的第一名，学校奖励了3000元奖学金。”

　　“这个我们知道。”儿子打断了刘强的说话。

　　“不要多嘴，听刘强哥哥说。”我生怕漏掉了什么，对儿子打断刘强的说话表示不满。

　　“没事，就因为这个第一名让我有了轻视的思想。”刘强继续着他的说话我们一家三口聚精会神的聆听着：“第一年我没有认真学习，对大学不太了解，打游戏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多，因为学的是我理想的专业，在班上排名也挺前的，有一种自豪感和优越感，也不存在换专业。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学习成绩到大一结束，在系里的排名一下子拉了下来，等明白过来已赶不上了。中科大把人分为四等，我现在已到了第三等，第一等是出国留学的也就是出国上研究生和博士，大部份去美国。第二等是国内保送研究生，第三等是考研究生，第四等是找工作的。其实刚来时大部分人都很迷惘，有点迷失方向的感觉，我也是不知所措，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今年也只能考研究生了，是自己人要不都不好意思说，我现在都不敢给我父母知道，真有点对不住父母，父母对我的期望很高，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拼一下，无论如何要考上研究生。”刘强说这番话实在是太及时了，我正为儿子的波动思想想办法呢，这不，要什么就来什么，我从心眼里高兴，我瞅瞅了儿子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从大一就不能放松，是这样吗？”没等我提醒儿子，儿子已开口了。

　　“看你打算做什么，是出国留学，还是保送研究生？”

　　“计划是出国留学。”

　　“有这个计划要比我当初没有计划好，不过出国很累，比高考还累，最后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

　　“没事，张智不怕累，你看他身体多好，累一下，趁机减肥。”我打趣的说，也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

　　“不光是身体累，主要是身心累，要全力以赴的去拼，不但要学好每门工课，还要学好英语。”刘强说的有劲了。

　　“还有什么要求？”儿子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你看过科大人那本书没有？”刘强问儿子。

　　“大概翻了一下，没有仔细读。”

　　“你有空仔细读一遍，就知道出国有什么要求了，那上面介绍的全是科大出国留学生的事迹。”

　　“刘强我想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可以吗？”我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叔叔你说，没事的。”

　　“如果你现在是个刚入学的新生，面对这四条路你选哪一条。”

　　“不用说是第一条，也就是出国留学的路。”刘强没有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我问。

　　“因为美国的教育和科技发展是世界一流的，有机会去美国接受教育可以开阔眼界，学到在国内学不到的知识。”刘强肯定的回答。

　　“你是看着那么多人走过来的，你不怕累吗？”我接着又问。

　　“不怕，问题是现在已不可能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刘强对自己的失误有了反悔，与其说是反悔不如说是对张智的一个激励和鞭策。

　　“现在认识到也不晚，先考研究生，上了研究生再找机会出国深造也行。”妻子说。

　　“有这个打算，也只能这样了，比大学出去费劲多了。”刘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叔叔，阿姨，我还有事，我的电话号码你们有，张智以后有事的话可以打电话找我，现在我该走了。”

　　“这是你父母给你稍的东西。”我指了指地上的大纸箱。

　　“这么重。” 刘强搬起了纸箱：“谢谢你们，我刚才说的话不要给我父母说，他们知道了会伤心的”刘强出门时叮嘱我们。

　　“不会，你放心我们不会说的。”妻子一边送刘强出门一边说。

　　刘强走了，他说的话留在了我们一家人的心中，我看着儿子，儿子看着我，妻子也会心的笑了。

　　“现在说扛那个纸箱值不？”妻子笑者问我。

　　“值，太值了，要是这样再加几十斤也值。”我心里也在笑。

　　“什么值不值的？”儿子对我们的对话感到莫名其妙。

　　“你问你爸，今早你爸搬那个纸箱时一肚子火，埋怨我多管闲事，把他累坏了，你也不帮一把。”

　　“还指往儿子帮忙呢，他提的行李还是我帮他提上楼的，我看我要是不来你们娘俩能把行李给扔了，还好意思说我。”

　　“现在值了还不感谢我。”妻子看来是要回报。

　　“让儿子感谢你吧。”我冲着儿子说：“都是为了你。”

　　儿子也笑了，早上刚来时的不安和忧虑消失了许多，听了刘强的一席话儿子的心情开朗了很多。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趁热打铁这是我惯用的手法：

　　“儿子，我看的出来你对上中科大感到有点亏是不是？”

　　“是有点亏，高分有几个来这上的，我们学校的前十名的就我来了”看来儿子没有彻底想通。

　　“刘强当年考的高考成绩比你现在好多了，不是也被淘汰到了第三等吗？”

　　“那是他不努力。”

　　“那你能保证你就会努力，就不会被淘汰。”

　　“我能保证。”

　　“能不能不谈这事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中午饭呢，想把我们饿死。”妻子不耐烦了。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你，儿子的观念是大事，现在不理清楚，我们走了不放心。”我把妻子的话堵了回去：“大学没有人管你，全靠你自觉，你现在不想通这个问题就会有消极情绪，有了消极情绪也就没有了上进心，你的出国计划就会成为空想，成为泡沫。”我说话的表情是严肃而认真的。

　　“这个我知道，想不通归想不通，但一定要努力。”儿子也挺拗的。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我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老话，爸相信你的实力，只要你想做就能做好，大一结束时拿个系里第一就行。”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我们吃饭去，要不然会把你妈饿死的。”

　　在中科大只待了两天，公司要和一个重要的客户谈一笔生意，关系到公司的未来发展，只批了我四天假，没有办法公司的利益为重，只能大概上看了看中科大的情况，其实也看不到什么，最多就是对中科大有一个外貌的了解而已。中考后儿子去过北京旅游，参观过清华北大，对清华和北大有个模糊的了解，暑假去北京旅游参观清华北大那是学生旅游团必去的项目，儿子回来就说一定要考清华，还要看奥运会，当奥运会的志愿者，这一切都被我推翻了，我把他劝说到了中科大。现在我们夫妻要离开了，把儿子一个人扔在了千里之外的中科大，一切要靠他自己了，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老师的监督要靠多年培养起来的源动力，要靠自律，要靠心中的目标和理想去远航。在学校门口分别时，我颤抖的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转过身没有敢看儿子离去的身影，很久很久我才转过身，儿子以消失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这点妻子比我强，树大了要分叉，儿大了要分家，这是妻子的理念，上宝鸡中学时也是这样，妻子说我这是：外强内弱。

　　“走吧，再看也没有用，这是他必需走的路，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妻子催促我走。

　　“再看一眼，下次见到儿子要过半年。”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以上好像这部高考纪实小说就是风神同学的父亲写的。。据风神同学说今年张智可能已被美国某名校录取。
这个家长写的真不错，值得大家看看，特此转载过来供各位家长浏览。

2# 向往

第二十节逆流而上 上 　　儿子走了，走的那么遥远，因为学习忙，没有给儿子教会更多的生活常识，不知道儿子在大学能否适应，生活能否自理，主要担心的事是洗衣服，这一代人被娇惯的太多。 　　大学是人生又一个起点，是基础知识的积累阶段，是专业知识的充实阶段，大学要求实，创新。求实就是要学好基础课，要实实在在的学，搞清楚每一个环节，要扎实。创新是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去发展，去创新，要有所发现，有所创新，对社会对自己学的专业要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儿子能适应吗？会不会也迷惘，会不会也迷失方向？对没有上清华大学是否会淡忘？会不会因为这事对他的学习劲头有创伤。是60分万岁，自由放纵，还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遥远了，无法了解，无法感知，有的只是一种猜想，一种心灵的感应，一种美好的祝福，一种虔诚的祈祷。后悔没有给儿子买一部手机，因为他坚决不要，好在走时给他买一张电话卡，约好了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 　　三口之家一下子变成了两口之家，心里空落落的，上高中二年级后虽然住校，但每个星期是要回家的，每到星期五晚上我们夫妻采购一大堆儿子喜欢吃的食品给儿子消费，星期六下午下班回来，儿子在家的欢乐，让家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活跃。现在到好，没有人和我们抢着看电视了，多了一份自由，也多了一份寂寞。 　　第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十点，我们夫妻俩在等儿子的电话，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电话没有响，十点半了电话还是没有响。 　　“不等了我们打过去，臭儿子把我们给忘了。”我沉不住气了。 　　“要打你打吧。”妻子好像也有点心急，但表现的没有我这么夸张。 　　电话接通了，对方没有人接听，是打错了？对了一遍电话号码没有打错，快十一点了还是没有人接，家里的空气紧张了。 　　“十一点还没有回家，干什么去了？”焦急的我在客厅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不用担心，宿舍4个人都不在，会有什么事。”妻子反倒一脸的镇静。 　　“嘟嘟，嘟嘟。”电话铃终于响了，妻子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抢了话筒。 　　“是张智吗？”我急促的问。 　　“爸，是我。”儿子在回答，妻子也凑到我身边来听。 　　“这么晚了才打电话，干什么去了？”我在责问。 　　“上晚自习。” 　　“刚来学校就上晚自习？”我有点怀疑。 　　“昨天就上了。” 　　“分班了没有？” 　　“没有，大一后分班，现在是大班。” 　　“和你报的专业一样吗？” 　　“一样，电子信息类是一个大类。” 　　“一个班有多少人？” 　　“127人。” 　　“女生多吗？” 　　“17个。” 　　“那就是110个光头了。”我和儿子开玩笑。 　　“爸，老师让我当团支部书记，你说怎么办？” 　　“不是说好不当班干部只学习吗？”这是和儿子事先商量好的，只抓学习，别的都不重要。 　　“可是老师非让当不可。” 　　“看来你是答应了，不守信用。” 　　“不是不守信用，不大好推辞，本来是要让当班长的，因为宝鸡中学档案来的迟，学校看到我的档案时班长基本定了。”儿子再给我解释。 　　“既然是这样当了就当了，可不能影响学业，儿子，你们宿舍几个人合得来吗？”我成老太太了，才几天不见儿子说起来没完了：“还有一个同学是那个省来的？” 　　“合肥本地的，离家不远。” 　　“家境富裕吗？” 　　“一般吧，好像不太富裕。”我心里一喜，好啊，我就怕儿子宿舍有一位家境太富裕的同学，会影响儿子的学业，会在衣食住行方面影响儿子，让儿子有了攀比心，这下放心了，起码没有了这方面的担忧了。其实这是一种偏见，在后来的生活中，儿子认识了家境很好的同学，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去攀比衣食，去讲究名牌，反而让儿子更加坚定了学习的信心。 　　“你有完没完，也该让我说几句了，好像我是后妈似的。”妻子要电话了，要和儿子聊聊。 　　“好好，给你，”说着话把话筒给了妻子。 　　“张智，我是妈妈。”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有点激动了。 　　“妈，我听着呢。”儿子听出了他妈激动的声音。 　　“儿子生活过得惯吗？”女人和男人关心的就是不一样。 　　“过得惯，吃的和宝鸡差不多，就是比宝鸡价格贵点。”因为我们夫妻在合肥时间太短，没有像其他家长一样陪儿子在学校的食堂吃一餐饭，对学校的伙食情况不了解。 　　“洗澡了没有，合肥又湿又热一定要按时洗澡。” 　　“知道。” 　　“要按时吃早餐，要喝牛奶，吃鸡蛋，早餐营养不够一天学习都没精神。” 　　“知道。”儿子还是这么回答的，其实这些叮嘱都是多余的，现在的子女比我们会吃喝，只要你有钱没有什么买不到。 　　通过电话我们夫妻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从对话中可以感觉到儿子比我想象的要好。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月了，一天中午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儿子的电话，我心里一惊，约好了是每个星期六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以后通电话，那个时间儿子晚自习后才能回到宿舍，现在打电话一定有要事。 　　“什么事？”我急不可耐的问。 　　“爸，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我老师让我买个手机，说有事不好找我。”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买就是了和我商量什么。”一听是这事，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买个多钱的？”儿子在请示我。 　　“一千五以下的就可以了。”我给儿子回答着，在我们家儿子用钱都是找我，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家里的经济对儿子基本是透明的，家里有多少钱，儿子是知道的。上大学前我们夫妻俩商量过，要培养儿子的自律能力，包括用钱的自律，要学会理财，钱是一次打够的，除了必须的开支外，每月没有做硬性规定，由他自己调配使用，每个学期末自己报账，只要使用的合理就行。现在儿子要买一部手机我们夫妻很高兴，这是现代生活的必需品，儿子有了手机，我们联系起来更方便。 　　中科大每年新生入学后，根据新生入学时在各省的排名发讲学金，我们一直期盼着这个日子的到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知道儿子在系里的名次，知道了名次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根据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奋斗目标，判断自己的实力，再根据自己的实力调整好自己的目标，达到最好的效果。儿子得了二千元奖学金，班上发奖学金那天，三千元的七个，二千元的十几个，先不管南北差距，也不说各省高低，就从奖学金的钱数上儿子以落后了许多。在同一个宿舍里就有两个强手，甘肃来的是武威地区第一名，甘肃省前十名，要是上清华或北大的话在他们地区可以得到五千元钱奖金。合肥来的本来是要进少年班的，因为年龄大了一个月没有进去，属于超长少年，儿子名列第三。听到这些消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心里发毛，替儿子担忧，真是强手如林，荆棘满地。能否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能否挤进前十名，这已是迫在眉睫。儿子去了三个月了，对中科大有了新的认识，学工科的申请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上研究生和博士生比较困难，名额有限，对于他学的专业来说，每届也就是十二个人左右，这就是说要想出国留学上研究生，必须在系里排前十名，而且是大学三年的平均成绩，这只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英语的要求，GRE成绩必须优秀，托福成绩也是优秀。第三个条件是研究经历，也就是你在学校的试验室里工作经验。第四个条件是附加条件，也称提高条件，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就是你在国内外英文科学杂志上发表的学术论文。有论文发表可以提高你的竞争力，那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这也是国外大学最看重的。不说基本知识学习的排名，因为每个人都是从零开始，但就是英语的要求儿子以有了很大差距，外省来的四六级英语过了的比比皆是，儿子还没有考级，面对这样的困难我们几天没有睡好，和妻子商量后决定给儿子打电话把他的目标降低： 　　“不行，不能降低。”儿子听我一说就不同意。 　　“儿子你考虑考虑，目标定的太高，达到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有收获。”儿子的信念不变。 　　“爸爸，妈妈是怕把你累坏了，努力了如果实现不了会伤心的。” 　　“还没有努力就打退堂鼓，这不是爸爸的作为，只有努力，再努力了再说。”儿子回答的果断有力，没有商量的余地。 　　“每一个人都有远大目标和美好理想，目标和理想是要随着时间和形势的变化改进的，哪个父母都期望儿女成才，但也要量力而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你三思，爸妈都是为你好。”我极力劝说。 　　“爸，我的事我做主，我想好了一定要拼上去。” 　　“你的英语还没有考级呢，能跟上吗？” 　　“能，一定能，没别的事我挂了，问我妈好。”儿子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从来都不这样，每次遇到大事都和我商量，并能基本达成共识，他变了，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你的威力不行了。”妻子摇摇头对我说。 　　“没想到儿子这么坚决。”我既无奈又心痛儿子。 　　“算啦，最近不要给他打电话，让他的思想冷静，冷静，说不定那一天他自己想通了，或着闯不过去，知难而退了也不一定。” 　　“胡说。”我虽然说让儿子降低目标，但决对不许妻子说不吉利的话：“他决定了我们只能是坚决支持，无条件的支持，你说呢？” 　　“也只能这样了。”妻子像泄了气的皮求：“什么事还不是你说了算，也有你说了不算的时候。”我知道她指的是这件事被儿子否决了。

以上好像这部高考纪实小说就是风神同学的父亲写的。。
向往 发表于 2009-6-14 22:29

是风神的同学的父亲写的。。吧

小说全文已转载至本论坛的【咱家孩子】版里：


http://www.ustcjz.cn/bbs/viewthread.php?tid=236

写的好，很多都是我们去年经历过的，科大家长太有素质了，能给你们为伍荣幸之至！！！！！！！！！！！！！！！！！！！！！！！

张智同学05年宝鸡中学毕业，当年高考成绩可上清北，但只报了中科，宝鸡中学同时还有7人报了中科，4年后的今天据我目前了解的情况，4名同学拿到了美国名牌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而宝鸡中学同期有11名同学上了清北，据我目前了解的情况还没有听说拿到全额奖学金出国的。

的确，很多相似的经历，值得一看。。。

六楼说的对，当年宝鸡中学上中科大七个，四个申请到了美国大学全额奖学金，两个保送中科院研究生。清北去了十一个，到目前只有两个报送了校内研究生，今年春节同学聚会时，清北的同学对中科大同学的去向也是羡慕中，这一段在《学习与成长》里有论述。中科大—让你理想腾飞的地方。

8# 西北小草

欢迎加入中科大家长论坛，我们都喜欢你的小说，写的太好了！真牛！
我们这些家长有太多的相似经历了。。。欢迎你常来聊聊。。

西北小草写的太好了！不知写到哪个阶段了？快些把后边的章节发上来啊，热切期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