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兵荒马乱的招生季已经远去。现在已不记得那烈日,拥挤的人群,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话语,疲惫的不只是身躯,还有精神的折磨。看着心仪的学生在恳切地挽留下依然远去,痛苦是难言的;看到有抛却繁华之地,一心来科大读书的学子,幸福也是难言的。 是的,那些已是过去,但过不去的,是心头上的一种感觉,那是一群可爱、可敬的招生老师们留下的,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依然不能忘却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历久弥新。 带队的邓老师已经退休好多年,来陕西招生也有二十多年了。他看着各大中学的校长们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看着一批批的学生从毛头小子到成家立业,可谓是元老了。初见邓老师已是晚上了,老师还没有吃饭,学生在一遍遍地催他,却不停的有电话来。再见邓老师是招生的最后一天,也是收关的一天。邓老师领着招生老师们一个挨一个地给有意向的学生们打电话,确定着报考人数。在报考的最后时刻,又马不停蹄地到学校的机房里去做动员,成功地争取了几个学生。倘若说招生是一场大战,带队的老师就是冲锋在前的将军。 丁老师是我这次见的时间最长的招生老师。他的眼睛很有神,平和中透着坚定。他不激进,也不保守。倘若要用一种感觉来形容,我觉得他像陈赓将军。招生老师是辛苦的,每天要不停地重复着一些话,要面对家长和学生各种问题,要区分他们中谁的意志是坚定的,谁是容易被感染的。哪些学生是比较适合学校的,要坚决争取的,哪些是犹豫不定,需要帮他打消顾虑的。细微之中做判断,不动声色中引导方向。丁老师在循循善诱中完成着任务。嗯,特别提一下,我参与了老师说服一个在上交和科大间做选择的小棉袄报考了科大,感到特别激动, 孙老师给我的印象只有一个词,温文尔雅,特别的温文尔雅,非常的温文尔雅。老师初到西安就生病了,要挂水,还要坚持招生,看着特让人心疼。他本已经在美国成家立业,受到科大的召唤,便回来了。老师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追随他到了美国,读了研,在美国工作,他有一双儿女,聪明而活泼。儿子暑假来看爸爸,也来到了西安,却被老师留在宾馆,不得出门(心疼)。看到孙老师,便能想到古人说的君子如玉。待学生像春天般的温暖,便是老师的写照。他能看到每个学生的长处,并把他们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人生之幸,就是遇见这样一位老师吧。 杨老师是邓老师的学生,他本是要去韩国开学术会议的,顺道回来帮邓老师招生。这是一个热情、充满活力的老师,有着年青人的锐气,有着想把事情做完美的激情。他把对学弟们的教导之责揽在身上,他极力地说服那些顽固的家长们不当的思维,想让他们变得睿智而可爱。嗯,学长很壮,学长很可爱,学长怼人也怼得激情澎湃,学长是这么的富有魅力,被他吸引来的妹纸已经有好几个了,包括那个有家在上海,却要来科大的妹纸。这样的学长多来几个吧,科大的男女生比例会大幅度提高的。 从学校机房抢完学生回来,邓老师坐在床上,拍着他的双腿,瞄向斜躺在床上的志愿小哥。像个父亲斥责儿子一样,说他不礼貌。180+小哥立马坐起来,双手交叠在前。没坐一会,就又躺下来。此小哥入学的时候是被分到火灾那个系的,后来转到工科的力学系,今年去了弗吉尼亚全奖读博。小哥最让人佩服的就是,托福考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次,才通过。这么乐观而有韧性的学生,在科大很多吧? 招生完结的那天晚上,小小的宾馆房间里坐满了人,有招生老师,有学生,有家长。老师们有的在总结招生中的得与失,有的在回答家长的问题。我们这样狭窄的空间内,亲密着彼此的距离,融洽着彼此的关系。在老师的诉说中,我们感受着他们的真诚。这种真诚平和而深远,他们就是话语中体现,在情感中升华。这就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一个词,叫情怀。邓老师的老当益壮是情怀,孙老师抛却既成的事业归国是情怀,杨学长的激情澎湃是情怀,这许多的招生老师们,都有着我们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故事,从四面八方来到科大,为他的强大而奉献着自己的力量,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安心读书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幸运,是我们心灵的一方乌托邦。 老师们,再见,依旧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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